为啥我要和你关在一起?
“不是少主哭的稀里哗啦,要和皇帝关在一起吗?”
脱脱渔啐一口:你现在还装什么他?
不过,她看着月中石一个膀子被月千重卸了,脸色死一样苍白,疼的咬牙坚持不呻吟出声,心里不忍,就替尊跪地郑重行礼:“中石大人,没有您豁出命去掩护,曹安民将军也就死在月千重手里了,请受我一拜!”
月中石急忙跪地还礼:少主,中石不敢当!之所以我还能活着,也是千重老大不忍杀我……
客气完了,脸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就开始破口大骂:“都是空冥那小子,非要帮着废物皇帝,连累得我这般狼狈,被逐出了月道组!”
脱脱渔道:要是我没猜错,在并州的时候,月空冥就在江华的安排下,假扮胡姬妹喜,趁皇帝喝醉了,诈称和他有了yī_yè_qíng,之后,跟着他来到白陀城墨玉宫……
而自从皇帝第一晚住在琉璃宫,父亲就安排我和他同睡一张床,一来要排除他是假冒的,二来我在就会打消曹安民的戒心。
在我确定皇帝是真的以后,父亲命月千重刺王杀驾,反而因为我们每夜同床没有机会下手,直到昨晚,特意安排我有事晚回来,方便月千重从寝殿地下的密道里上去行刺。
这边假妹喜也早有防备,过去和皇帝睡在一起,我因为吃醋闯进内殿,正好撞见月千重行凶,不过那时候,月千重杀的皇帝应该是月空冥假扮的,而那时躺床上被迷昏的妹喜,却是皇帝扮的,这样子,影护卫月空冥替皇帝死了,皇帝才逃过一劫。
现在想想,当时完全看不出啊,妹喜的一言一行,一说出话,大家都想揍她,懒得再看她一眼,那是为了转移人的注意力。最最可怕的是,她身上没有泡菜咸鱼的恶臭味儿啊!
月中石叹道:“当初他拜在我门下,我就告诉他不吃泡菜咸鱼会死,因为他天赋异禀,是这世上最好的影护卫,易容术已臻化境,你想影护卫是做什么的?就是替死鬼啊!他扮的越像就离死亡越近……”
脱脱渔道:他实在厉害,易容术居然能瞒过月千重。
月中石看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嗯!空冥知道这一次不会活着回来,他是死得其所,因为他是天生的影护卫,犹如一只飞蛾,飞蛾若不赴火,宿命拿什么波澜壮阔?
脱脱渔想起月空冥就泪流满面:他还一直想让我和他私奔,开一家泡菜咸鱼小作坊……
“拉倒吧!我们空冥喜欢丑女!您这种女人,祸国殃民的。大兴府的朝臣们一定和我一样后悔跟着这样的皇帝。宁负江山不负卿!真是的,眼看大功告成,就为了你,成了阶下囚,我这一宝真是押错了!”
脱脱渔听他这么说,心里一阵辛酸的甜蜜,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
铁栏杆外面有人说话:敢骂我们倾国倾城的少主?信不信我把你那一条胳膊也砍了?
脱脱渔抬起头,看见监牢外面,站着成小器。
她冲过门打开,我要出去!”
“进来看您一次,连裤裆里都被搜了一遍!还放你,会被王爷杀了的!”
“你怕死?”脱脱渔冷冷问。
怕,怕死了!
脱脱渔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欣喜,“你也是假的对吗?是江华安排的影护卫?”
成小器唬的脸变色,“少主,别侮辱人好不好?奴婢生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并州俏郎君里的头牌!明明能靠脸吃饭,做什么影护卫阿,低级!”
脱脱渔仅存的一点儿希望破灭了,难不成,只有自己酒后乱幸?
她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那江华找到你的时候怎么说的?
“刺史大人找我给您陪酒,可是您没瞧我一眼,就喝多了,我架着您进了雅室,您就把我给强上了,您可要负责阿!”
天呐!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
脱脱渔抱着粗壮的冰凉的铁栏杆抽泣。
“少主?您怎么哭了?”
没……呜呜呜!我要一郎……你们俏郎君里面有没有叫一郎的?
没有,谁会叫那么土气的名字阿,要不,奴婢不叫小器了,改名叫一郎?
不必,你到并州去一趟,找江华。
找他做什么?
脱脱渔把地上碗里的一个黑饽饽拿出来,从铁栏杆里递过去:交给他!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能为少主做些事,成小器高兴极了,保证完成任务!
晚一点儿的时候,有御医到监牢里探病。
月中石就算好了,也是残废了,但天热,仍然需要防止伤口感染,不过有月道组的秘制伤药,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脱脱渔的伤是在左乳,御医自然不敢看,让医女过来拉上帘子给她换伤药。
但脱脱渔说,她死不了,御医捋着胡须笑道:不用说也知道,皇帝怎么会舍得杀了少主?
看来这个话题已经被传烂了。
夜里睡不着,脱脱渔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他现在关在死囚牢里,戴着沉重的枷锁,挨打了吗?没吃没喝……
用手数月千重交给自己的那一串再次穿好的骊珠串。
从前她总觉得尊不爱她,给不了承诺,给不了他的心,什么都给不了……
如今他把整个江山和他的整个人,一颗真心,全都毫不保留地都给了她,好重!
她拿出双鱼坠,摸黑重新系在上面,把一生一世的笨蛋情郎绑在腕子上,更重了!
感觉自己的爱情,像沙漠玫瑰,风暴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