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在下午两点钟准时开始。在此之前,李元让已经在太阳下暴晒了半个小时。
与三校联合队进行比赛的是都立南多摩高校。一所没什么特色的普通公立学校。
一局上半,联合队先攻。
这支球队的球员来自三所不同的学校。区别从场上的表现就看得出来。
来自广德高校的第一棒投手大谷健太一上来就取得安打。站上垒包的他双手合十向看台上的观众致意。
几个剃着铮亮光头的男生也合掌回礼。
第二棒圣哈维尔学园的大友上场时,场边传来了女性观众的加油声。
大友站上打击区,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用触击牺牲打保送队友上了二垒。
第三棒是来自立川农业的原田。面对对方投手失投的变化球果断出手。打出了一分打点的二垒打。
场边传来整齐划一的欢呼与掌声。李元让朝三垒侧看台望去。十几名身穿加长版立领学兰制服,留着飞机头的男生手舞足蹈。其中一人还挥舞着“立川农业高校应援部”的旗帜。
“既然有这么多男生,怎么就没多几个人打球,还得和其他学校联合组队……”
李元让心里这么想着。
虽然只是第一局。失分之后的南多摩捕手还是叫了暂停跑上投手丘,內野手们也围了过来。
这时一位打着遮阳伞戴着墨镜的年轻女性来到球场,左顾右盼之后选在了李元让身边坐下。
“现在的比分是?”
没有自我介绍与寒暄,对方很自然的直接开口向李元让询问。
“一比零,联合队领先。刚才第一棒的大谷……”
李元让简单的介绍了开场到现在的比赛进程。
“还好,什么都没错过。”
对方回答。
李元让一开始不是很明白这个“没错过”是什么意思。不过一分钟之后他就明白了。
联合队的第四棒,来自圣哈维尔学园的近藤上场的时候,李元让身边的这位女子站了起来,向球场内用力挥手并大喊。
“游马!加油!”
近藤游马听到喊声,转身挥了挥手,然后站上打击区。
投手丘上的南多摩高校投手长出一口气,投出了一记压低的直球。
近藤轻巧的一挥,打出直击投手方向的强劲飞球。
南多摩的投手基于本能的伸手。球幸运的被接在手套当中。
接下来投手顺势转身传向二垒。
原本已经准备起跑的跑者原田没来得及回垒。被触杀出局。
三出局,攻守交换。
为近藤游马加油的女子略显失落的坐了下来。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元让。
“来做敌情侦查?”
李元让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好掩饰的,他身边架设的dv、手里拿着的测速枪都暴露了他的身份。
“所以就直接穿着球衣来?”
按照队长福岛的要求,李元让穿的是和平学园棒球部的队服。
“看棒球比赛穿着球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你不也一样。”
李元让看了一下对方,她上身穿的是一件灰色的棒球服,号码是二十四号,背后印着“a”这几个字母。
“和平学园?”
对方不再讲球衣的事,而是直接指了指李元让胸前的字。
虽然是美国人创立的洋派学校,但和平学园的球衣款式却很朴实。校名直接用汉字印在胸前。也没使用什么花哨的字体。
“恩。预选赛第一轮会和你们学校碰上。”
李元让不太清楚对方来自什么学校。但既然为圣哈维尔的近藤助威,想来应该和他是同校的人才对。
“你难道觉得我是高校生吗。”
“不是吗?”
“谢谢你。”
对方笑了笑继续说道。
“是姐姐。”
女子用手指了指球场。三校联合队已经摆开了防守的阵仗。第四棒近藤游马穿戴好了捕手护具,正配合投手大谷健太进行试投。
“所以是近藤……”
“菜菜!叫菜菜就好,不太喜欢被人用‘近藤’什么的称呼。”
与李元让交谈的这位女性,名叫近藤菜菜。她的弟弟是圣哈维尔学园棒球部主将近藤游马。
说是主将,其实整个棒球部也只有三个人。全部都是一年级。
圣哈维尔学园不久之前还是女校。招收男学生虽然已经有了几年历史。总人数还是非常有限。
而与他们联合组队的另外一所学校广德高校,几乎只面向学校毕业生的子女招生。每个学年只有一个班。全校学生不到二百人。
和上面两家学校不同。占据了联合队伍一半以上成员的立川农业棒球部以前并不是一支弱旅。也不缺乏球员来源。
但是三年前的一场比赛,球员们不服裁判的判罚发生了械斗事件。棒球部被迫解散。今年才刚刚恢复。
在高野连的斡旋下,这样凑不齐先发九人的三所学校联合组队,终于取得了参加今年夏季预选的机会。
球场之上,比赛继续进行。
南多摩的第二棒选到了一个四坏保送站上一垒。
接下来的第三棒,被投手投出的变化球所欺骗,打出了软弱的內野地滚球。
来自立川农业的二垒手迅速上前接住来球。转身想要传球时却发现广德出身的游击手并不在垒包旁边,只能改传一垒。。
结果原本可以结束半局的双杀,变成了推进跑者前进的结果。
“没关系!两出局了!”
本垒旁的近藤游马站起身,高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