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郜东亦对着帐篷口照射进来的光线,指着空气道:“飞尘哪,你看,这飞尘平日里我们看不见,但并不是没有,病邪就像这些飞尘一样,在空气中来无影去无踪,闻不到也看不到。>
“林总兵好见识,此言论从古未有,却可以解释得清。照你说,天地之间的疠气和雾气一样不可捉摸?”孙传庭语气低沉道。
“正是,人在呼吸间,不经意吸入疠气,转为疫邪,盘结在人体内的膜原之中。而伤寒则是人体受寒,病邪就像浮云飘着,没有根基,下药即除。但是疫邪藏在膜原,就根深蒂固了,很难排除体外。”郜东亦回道。
“林总兵对瘟疫也很有研究啊。”吴又可赞道。
“这些知识,我都是在吴大夫的瘟疫论中看到的,在吴大夫真人面前,倒是让吴大夫见笑了。”郜东亦有些不好意思道。
“七年前,镇守潼关的总兵龙世威,就是因为军中大疫才败于闯贼。唉,今日如果是瘟疫重现,难道天要绝我?吴又可,我问你,我若是让你治疗,你可有把我?”孙传庭问向吴又可。
“回督师,我吴又可只是一介山野村医,才疏学浅,瘟疫多变化,此次瘟疫的爆发迅疾,见所未见,吴又可不可能担此重任啊!”吴又可推辞道。
吴又可虽然写下过瘟疫论,但是瘟疫也有轻重缓急之变化,有严重的,也有轻微的,这次明显是最为严重的瘟疫。
吴又可担心治不好,把自己命搭进去了不说,还害了全城人民的性命。
“刚刚说的斩钉截铁,真要委以重任,又临阵退缩,怪不得我大明国有今日之祸,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面对国家存亡之际不敢挺身而出!你说你多年来,写下瘟疫论,到底所求为何,倘若学不能致用,学来何用!”孙传庭神情激愤道。> “吴又可,当年疫情爆发后,我率领军队拿下潼关后,如我没记错,当年只有你一个医师留在潼关内,也是你控制了瘟疫的蔓延。七年过去了,你舍身济世的精神哪里去了?”孙传庭带着杀气问道。
没等吴又可回答,孙传庭吩咐道:“史千户,派兵士保护吴又可,让他安心给人看病。”
雍易见吴又可被孙传庭扣了下来,怕吴又可把治病救人的功劳独吞了,便充满着自信道:“督师,吴又可不行,还有下官在。不瞒督师,医圣传下来的伤寒论本该有十二卷的,但是一般的医术大家也只得到了十卷的传承,而我雍易有幸获得十二卷的完整传承。屈屈疫情,我雍易定可控制!”
吴又可心里无底,心想,逃是死,再说也逃不了,治瘟疫失败也是死,倒不如以身殉职,死得其所。
想到这里,吴又可有些英勇就义般道:“督师,不是我吴又可贪生怕死,而是这次的瘟疫我实在没有把握治好,不过吴又可愿意留下来,以毕生所学,与瘟疫一搏,不成不退。”
雍易瞪着眼睛看着吴又可,很是后悔,心想此人比我还会装,把疫情说得严重些,搞得跟个生离死别一样,那治好疫情后,自己的功劳就会大些,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孙传庭笑道:“好,军中无戏言,吴又可,雍易,你二人各施展本领,本督师让你俩放手去治。此次治疗疫情,事关战事成败,大明存亡。谁能控制好此次疫情,本督师定当禀报给皇上,重重有赏,还可以记载在史册之上,名垂千史。”
说着,孙传庭的语气转为阴冷:“倘若真是治疗疫情失败,我,你们,将和这数万官兵,加上数十万益城中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郜东亦自然是站在吴又可一边,向孙传庭把吴又可要到了自己管辖的军营,让吴又可帮忙防治疫情。
整个大的营地上,共有官兵四万五。
孙传庭自己带武器精良的骑兵五千,地方驻军一万。
剿匪总兵贺人龙和平反总兵刘定辽都是各领步兵九千,骑兵一千。
轮到郜东亦的也是兵卒一万,不过都是附近省份调来的地方兵,且没有马匹。
下午两三点钟时分,是一天里最难耐的时候,按照郜东亦估计,气温应该到了三十五度往上。
干燥的路面,一步一串白烟,每一步都像是划火柴似的。
郜东亦召集军队,能来的,不一会儿都到场了,并没有出现小说里的那种兵痞,这让郜东亦没人可教训,一身的神功无法展现出来。
因为在军营中,林平之的战绩和身份都传遍了,甚至很多人都吹起了带自己的总兵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林平之,军队里都崇拜强者,这让其他军营里的士兵们好不羡慕。
可是,尽管郜东亦的威信足够了,整个军队摆开方阵,不是郜东亦想象中的气势冲天,而是依然有种无法掩盖的死气,即便是有郜东亦在,也让他们打不起精神来。
听着下面士兵的咳嗦声,看着许多士兵摇摇晃晃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这让郜东亦感到一阵心烦。
郜东亦站在主席台,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蕴含了内力,保证每一个士兵都能听到自己的讲话:
“将士们,我是你们的总兵,林平之。我本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因为倭国意图侵占我大明国,所以被皇上封为正三品的昭勇大将军,担任总兵一职,前来领兵打仗。”
“啊!千里传音,总兵大人不愧是武功天下第一,这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啊!”一些士兵小声议论。
郜东亦一开口,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