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内格外的清晰。
不止周荣生脸色大变,还有监控室里的陆锦和沈涛,他们也同样很诧异。
席琛对上他极度震惊的眸子,低笑:“很奇怪吗?偿”
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周荣生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线还带有些颤抖:“你一直都知道躲在暗处的是我,那个女人,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也都是因为你……撄”
男人看着他,菲薄的唇轻轻扯:“所以别老自以为很聪明,连自己的仇人都能杀错,也难怪逃匿了五年最终还是进了这里。”
尾音落下,如同五雷轰顶,周荣生怔怔的看着男人。
他呆了几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轻轻的敲着膝盖,声线淡凉:“周荣生,帮一个毁了自己一生的人做事,感觉如何?”
周荣生眼神一滞,尔后,突然扑了起来,怒吼:“我不信!”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很凶狠。
门外听到动静的警员当即推门而入,及时压制住了失控的男人。
席琛看着对面不停挣扎,恨不得吃了他的男人,轻轻地笑:“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待在这里面,别说报仇,连他的指头都碰不到。”
说完,男人已经站起了身。
周荣生被钳制住,还是不断的用力挣扎,他冲着男人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吼:“回来!该死的,你给我把话讲清楚!”
男人的声音很响,可是席琛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砰的一声响,门开了又关,男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视野里,周荣生才绝望的,慢慢的停止了挣扎。
他无力的跌坐在位置上,满脸的苍白,满目的灰烬。
苦心策划了五年之久,到最后却被得知杀错了人,而那个真正害得他落魄于此的人,依旧逍遥法外。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席琛刚从审讯室出来,陆锦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拦住了他,皱眉:“你早就知道周荣生还没死?”
男人双手滑入裤袋,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只言片语。
确切的说,是他懒得说话。
陆锦顿了顿,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席琛扯了扯唇:“早和晚,有分别吗?”
“……”
男人一语戳中了要害,陆锦无言以对。
他真的发现自己每一次都会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栽跟头,而且是次次都栽。
陆锦缓了缓,脸上勉强挂上了笑容:“那你能把你的计划稍稍透露一点吗?我好配合你。”
席琛看了他一眼,薄唇轻言:“没那个必要。”
“……”
是指,他没那个必要知道吗……
陆锦好想揍人。
男人笑了笑,眸子忽明忽暗,他说:“放心,他很快会再见我。”
陆锦一愣,刚刚在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席琛已经绕过了他,落下“再见”两个字就离开了。
沈涛从监控室出来,发现陆锦还站在走廊上,走过去,好奇:“老大,你怎么了?”
男人轻叹:“我在面壁思过。”
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一招呢?
……
……
傍晚九点,席琛回到家里。
女人还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抬眸看到他,立马起身走了过来。
她轻声问:“回来了,累不累?”
席琛看了她一眼,尔后,托着她的后脑亲了下她的唇瓣,低声:“在等我吗?”
子衿笑:“不然呢?”
男人也笑,凑上去:“再亲一口。”
两人歪腻时,楼上传来了尴尬的咳嗽声,宋城双手遮住眼睛,手指指缝却是张开看着楼下的两人,“你们这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子衿耳根一烧,立马退开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厨房有鸡汤,你去喝了吧。”
说完,立马跑上楼。
席琛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有绵延的笑声从咽喉里不断的溢出,他清冷的眉目缱绻着无数柔情。
宋城在二楼都看呆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姐夫如此温柔的一面,脑子转了转,他蹭蹭蹭跑下楼,无厘头问了一句:“姐夫,我姐漂亮吗?”
男人说:“漂亮。”
宋城眼睛一亮:“那我刚刚当了电灯泡你会生气吗?”
席琛挑眉,他抬起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声音低沉:“现在,回房,关灯,睡觉。”
男人并没有半句责备的话,接收到指令,宋城心中一喜,立马摆出了一个军人的站姿:“yes,sir!”
说完,来了一句“姐夫辛苦了,姐夫晚安。”就跑上了楼。
席琛看着少年欢快放飞自我的背影,无奈的失笑。
这两姐弟,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呢。
他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走到厨房,将女人煮的汤喝干净了,方才上楼。
浴室内。
洗澡水放好之后,子衿伸手进浴缸里试了下温度,刚刚好,才起身。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男人的下巴抵着她的肩头,蹭了蹭,“一起洗?”
头一次听见男人说话如此不含蓄,子衿脸一红,磕磕巴巴:“……我、我洗过了。”
席琛低笑,湿热的呼吸全数扑洒在女人通红的小耳朵上,察觉到她微微颤栗的身体,又想逗她了。
他沉吟:“那你帮我洗,或者,看着我洗也行。”
子衿蓦地瞪大双眼,憋了半天,才憋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