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子跟樊老被强制性分开,两人分坐在沙发上,互相拿眼睛狠剜对方。
樊老太太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老爷子绷着脸,瞪着眼睛不说话。
樊老也没吭声,拿眼睛瞄何老爷子,绞尽脑汁琢磨着这事得怎么办。
樊老之前听着何老爷子的话,当时就理解差了,现在越想越偏,思来想去,抬眼看着两个并肩坐在一起,其实特别登对,特别匹配的两个孩子。
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许诺道:“老何!我真是白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是那种没有责任心,出了事情不肯负责的人么?”
何老爷子一愣,抬眼瞅人。
樊老伸手指向樊学智:“我孙子做下的事,他肯定会负责任的,两个孩子现在还太小,这样吧,等他们一到法定年龄,我作主,直接先把证扯了,仪式等着大学毕业后再办,你看怎么样?”
何老爷子瞠目结舌,脸色骤然大变,震惊愤怒,腾的扭头瞪向何安安:“他说的是真的?你,你们已经。。。。。。”
何安安当时就傻了,她瞪大眼睛,张着嘴,看向身旁樊学智。
樊学智一脸恍然大悟表情,同样看向何安安。
两人四目相对。
何安安:这事你都跟你爷爷坦白了?
樊学智:就是因为这事,你才被骂哭了?
等到何安安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全都晚了,樊学智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跪在地上,一脸诚恳表情:“何爷爷,爷爷,奶奶,我是真心喜欢安安,我这辈子只认她一个。”
樊学智目光直视着何老爷子,认真坚定的许诺:“我会对她负责任的,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娶她,以后也会好好对她,照顾她,绝对不会辜负她。”
何老爷子沉着脸色,眼睛发直,伸手隔空指向樊学智,喃喃的:“你特妈的熊玩意儿!你居然敢碰我家安安。”
何老爷子扭头看向何安安:“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偷着填报志愿?”
何老爷子嘴唇控制不住颤抖,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痛心疾首的训人:“安安,你是不是傻呀你!你这孩子平时瞅着挺精挺灵的,怎么跟你姑姑一样,一遇到感情的事情脑子就不转了!”
何老爷子指着樊学智,问何安安:“就这么一个混小子,他要是真爱你,真疼你,他能现在就碰你?你才多大?你简直就是被鬼迷了心窍了!你现在居然还要为了他偷着填报志愿!你这就是在毁你自己一生!”
何老爷子看上去马上就要崩溃了,他怒声咆哮:“安安!何安安!他就真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份儿上么?你搭进去的是你的前程!是你的一生!就凭着你之前估算出来的分数,完全可以念东北小清华了,你非要报湖南大学,你告诉我!你和我说说,你到底图什么!你说啊!”
打从何老爷子张嘴开骂时,樊学智就一直跪在地上,没动地方,默默的承受着何老爷子的指责,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时,他蓦的惊呆了,脑子里嗡的一声,耳鼓疯狂的鸣叫。
他快速扭头看向何安安,抖着声音问:“你爷爷说的是真的?你偷摸着填报了湖南大学?不是东北那所小清华?”
樊学智呆呆盯着何安安,眼前的景象忽悠悠在眼膜上晃动。
他腾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站在何安安面前,暴躁的吼:“你报考湖南大学?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怎么就能报考湖南大学?”
樊学智浑身发抖,声嘶力竭:“何安安,你是不是傻?你报考湖南大学,是不是就因为能离我近一点?就为了这么个理由,你就搭上自己的前程?”
樊学智眼底挣扎出血红色,眼前雾气弥漫。
自己最在乎,最心爱的人,受委屈了,受伤害了,始作俑者还是他这个口口声声要给对方幸福的人,不暴跳的那还是个爷们么?
樊学智怔怔瞪着何安安,额角的青筋暴起,一颗心简直都被要拧巴的粉碎了,他伸手捧住何安安的脸,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心碎的滋味。他又急,又恼火,又委屈,又揪心,感动的无以复加,甚至想把自己的心直接从身体里一把掏出来,摆在这人面前,让她看看,这颗除了外面罩着一层薄膜外,装的满满的全是她的心。
樊学智声音哽咽,颤抖,语无伦次:“安安,你怎么能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你是想要心疼死我么?就算是我们两个人中间,有一个人要为对方做出退让,那个人也应该是我,我是你男人,我天经地义就应该承担这份责任。”
樊学智还要再说,家里座机突然毫无预兆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离着电话最近的樊老伸手拿起话筒,凑到耳边,之前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说话时,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恼意:“喂!谁呀!”
樊老听着电话里的人说话,脸色一点点变了:“啊,老师,老师你好,我是樊学智的爷爷。。。。。。”
其他人全部扭头看了眼樊学智,又赶忙重新看向接电话的樊老。
“啊,什么情况?什么?对啊,是要报考军校,是,是,什么!”樊老握着话筒,猛然转头瞪向樊学智,一脸的震惊表情:“他填报的是东北小清华?这,好,好,我现在就问问他,好,好,麻烦你了,老师,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志愿的事应该是有些误会,我们商量后,马上通知你,对,是,是,谢谢你,嗯,好。”
樊老挂断电话,直勾勾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