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怕了他这位姑姑了。
几人饶有兴致地要听秦奚说他是怎么被他姑姑戏弄的,不过是在太难以启齿,秦奚死活不肯松口。
楼安宁道:“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同秦姑姑见上一面,一睹女战神的风采。”
楼安康和贾家铭也都有此感慨,看向了秦奚。
这还是第一次秦奚被他们这么祈求地看着,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无可奈何道:“我阿爷已经收到信,这两天姑姑一家便会到。十日休沐那天,你们便到家来吧。”
楼安宁首先欢呼出声。
州牧回京述职,礼部都会安排驿馆。不过平州州牧乃是秦大统领的乘龙快婿,因此这些年回京述职都住在秦家。
四月十日休沐这日,秦府第一次招待了长孙的同窗好友。
秦家除了秦奚便是未满三岁的孙辈,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恰巧秦灭胡这次还带回了长子和次子,在洛京正没有玩伴,有他们到来秦老夫人十分高兴。
入府先拜见长辈,今日秦大统领父子都当值,身为平州州牧的姑爷早朝还未归,家中长辈除了秦老夫人和秦奚阿娘,阿婶,便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女将军了。
不过在秦老夫人房里却没瞧见她,几个孩子按捺着急切的心情,同老夫人和两位秦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才由秦奚带下去玩耍。
“秦姑姑不在府上吗?”
一出房门,楼安宁便急问。
“在呢,这时候正在指导我两位表兄的早课。”
说起那两位表兄,秦奚全是同情。这功课可没有国子学那么温和,动不动可是要上真刀真枪的。
几人没走到秦家的演武场,便听到孩子尖细稚嫩的哭嚷声,秦奚脚步一顿,听出是不到三岁的弟妹,赶忙过去。
只见演武场上一个少年一手一个孩子正在手足无措地哄着,稍大一点的少年正对一身武装的女子说着什么,满脸义正言辞。
走近了,便听到:“……这孩子可不是我和阿弟妹妹,若是玩坏了,你再生一个赔给人家吗?”
“好你个臭小子,敢——”
“阿娘!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若你还这么不知悔改,我和阿弟便不管你了,把小婶婶叫过来,看你怎么和她交代。”
“……我这不是无心的么。”女子的声音便弱下来了,看那两个哭闹不休的粉娃娃哪里还有刚才的可爱,下意识又退开两步,躲在一旁道:“你们小时候我也是这么养大的,阿弟真是把孩子宠坏了,小奚就没有这么娇贵。”
秦奚走到跟前正听到这一句,不由嘴角一抽。
女子看到他却是眼睛一亮:“小奚你快来哄哄他们,你二表兄实在太没用了,根本派不上用场。”
秦奚看两个孩子脚边各有一柄重木刀,不用问便知道弟妹肯定是被哄着觉得这木刀好玩,结果没和姑姑玩两下便跌了跤或是砸了脚。
比起一点都不熟悉的秦灭胡母子,秦奚显然更得两个小奶娃的心。见他来了委委屈屈地扑到他怀里哭了一场,不一会儿就被秦奚哄住了。
秦灭胡见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才有心力看向秦奚带来的伙伴。
见了几个少年,秦灭胡眼睛发光。
“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俊。”
秦奚听到这声音头皮一紧,但转头看毫无所觉的朱定北贾家铭和楼家兄弟,秦奚眼珠子一转,贼笑道:“姑姑,你瞧见长得最俊的那个没有?”
“那就是朱家阿爷的孙子,振梁阿伯的小儿子,朱定北。”
“什么?!”
秦灭胡大叫,瞪大眼睛仿佛见了鬼。
朱定北在这一刻突然想起某个郁卒的事实,下意识往后退,没成想宁衡就在他身后,那大块头往哪里一站是彻底挡住了朱定北的退路!
就这么一点功夫,秦灭胡已经扑了过来,他毫无反抗能力地被那纤纤细手抓在了手中。
“振梁阿兄的儿子?天啦,怎么生的这么白这么嫩?哎哟哟,鸡窝里生出白天鹅了,真可爱。”
朱定北眉头一皱,那纤纤细手就上脸了。
几人之间那纤柳般娇弱的女子像提小鸡一样拎着朱定北,那细手指就像魔爪一样,将朱定北的脸左揉右捏,不一会儿就把那白脸蛋儿折磨得红彤彤的。
她眼睛里射出光彩,仿佛那……色鬼看中了黄花大闺女。
贾家铭和楼安宁兄弟下意识地退开。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