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孟氏和郑雪、郑洋送到了点心铺子,孟氏嘱咐着儿子郑海一定要帮着梨儿把面条送完后,再安全地送回家去。
“婶子,不用啦,我送了面条,我就自己回了,郑管事还有作坊里的事要忙,他先回去吧,我能成的。”
孟氏还未接话,郑海就开了口,“我送你回去,这大冷的天,你想一个人在路上走啊。”
梨儿愕然地张了张嘴,孟氏慈爱地笑了笑,拍了拍梨儿的手,说:“他不忙,送你来再送你回去,这本就是应该的,去吧,海儿啊,一会儿送面条时,你给梨儿提着,那篮子老重了。”
“知道了娘,你们快进去吧,我有空了就回家来看你们。”
“嗳,好。”
辞别了孟氏和郑雪、郑洋,梨儿上了马车。
出来的早,这酒楼有的还没开门,郑海就带着梨儿先去了已开门的酒楼,这家酒楼就是原来的福惠居酒楼,现在卖给了一家姓高的人家,听说是外乡来的,祖辈都是经营酒楼的。
福惠居酒楼的名字当然不能再用了,现在这里改成了高家酒楼,里面经营的菜色除了高家的独家菜肴外,还有招录在这里的原来福惠居酒楼里的三个厨师,他们把当初如花卖给尚老板的一些菜肴也做为投靠高家后的本事拿了出来。
如今这里不止是从吴家进了干、湿面条来卖,也跟如花的作坊进粉条、粉丝、淀粉和酸菜等这些食材,用来做酸菜粉条、鸡丝粉丝汤等。
在镇子上转了一个时辰,终于把一背篓和两篮子的面条全部送到了地方。梨儿长长地舒了口气,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来送货,实在是有些不便,可家里只就她们三个闺女,如今大姐出了嫁,而桔子又在作坊里做工,她爹又管着挂面作坊,所以这活计除了她也只能是她娘来干。
郑海把空篮子放到了车上,梨儿正想上马车,郑海却挡在那儿,梨儿有些诧异不解地看向郑海。
郑海指了下对面,梨儿望过去,是如花家的仙粉店。
“你要去店里办事?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梨儿似乎明白了郑海的意思,便微笑着对郑海说。
郑海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走吧,去吃碗热乎乎的粉,咱们再回。”
梨儿一愣,便摆着手说:“你饿了啊,那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我早上吃的饱饱的,这会子不饿。”
郑海一抬腿,走到了马车前,上了马车,梨儿错愕地看着郑海,“你,你咋不去了?你去吃吧。”
郑海拉了拉手上的手套,眼睛都没抬地说道:“只我一个人去吃,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梨儿呆了呆,看着郑海埋在大围脖里的脸,心想:他这是生气了?看了看对面的仙粉店,一想到郑海或许早上就是饿着肚子陪着自己跑了那么多地方,梨儿有些过意不:“对不住啊,这天太冷了,是该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咱们去吃粉吧,走吧,走吧。”
郑海瞥了眼梨儿,看她俏生生地站在那儿,露在围巾外的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全是冰霜。
郑海腿一抬,从车座上下来,梨儿舒了口气,快步跟着郑海,两人进了仙粉店。
如花到水泥厂和蜂窝煤厂转了一圈。
地上冻的时候,就没人盖房建园的,因此水泥的需求量有所减少,水泥厂的工人的活计就轻松了许多。
相反的,蜂窝煤厂却是忙的热火朝天的,四处来拉煤饼、蜂窝煤、煤块的人特别多。
而厂子里新出的煤球,也接了不少的订单,成批成批的往北疆和其他地方运。
如花瞧着柳旺带着手底下的得力助手杨大山、蔡清忙的乱中有序,便就和吴蓝、蔡小妹说了会子话,得知吴蓝的儿子马韬已经二十多斤了。
如花就笑着说:“这小家伙吃的好啊。”
吴蓝一脸的为人母的喜悦,说道:“可不是嘛,当时生下来身子弱些,这老话说的好,人靠食补,这孩子嘴也粗,吃的东西好赖他都不嫌弃,这吃着吃着,身子就壮实了不少。”
如花说:“嗯,就是,小孩子吃饭好比什么都强,我二伯家的两个小家伙就差些,吃东西有些挑三捡四的,比韬儿大三个月吧,可也才二十斤的样子。”
蔡小妹在一旁说:“我看二嫂子照顾两个孩子可精细了,那擦脸擦手擦嘴的帕子都分着呢,说是不能混着用,咱们乡下里,还真没见过二嫂子这样细法的人。”
吴蓝笑着,“可不是,当初二婶子来村里时,说话行事和咱村里人不一样,那模样,那说话的样子,说是大家闺秀也不为过。”
如花想到杏儿曾说过,楼氏从没下过地,做饭也一般,就是绣活出色些。
“蓝儿姐,我二婶她家里的其他人呢?她当初是怎么来咱村子里的?”
吴蓝想了想,说:“二婶子她好像是逃难吧,路过咱们村子,当时就她一个人,我那时还没出嫁,不过,和二婶子也不太熟,她家里还有没有亲人,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你没问问你奶奶或是你二伯?”
如花嘿嘿地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不问了,这是二婶她的私事,我做小辈的,不多嘴了,蓝儿姐,你们就当我方才啥也没说。”
蔡小妹点点头,吴蓝心思一转,马上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