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接到肃南发生洪灾的消息几乎是和朝廷同一时间,如花长时间的沉默着。
天灾,天灾是避无可避,想到流离失所的灾民,如花不免长叹了口气。
“告诉郑海,急速去颖州府和楚郡府的各地县村收购粮食。”
红衣自是也看到了传来的消息上的内容,微一犹豫还是开了口,“小姐,你不会是想囤粮来卖吧?这怕是不成,你这是犯法的。”
如花像看傻瓜一样地看了几眼红衣,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家小姐就这么贪得无厌,踩着灾民的尸体发财?”
红衣微一怔忡,急问:“那小姐是有何打算?”
“跟你说浪费我的口水,等我理出章程后,把人招齐了一起说。”
说完,如花已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红衣既好奇又恼如花不待见她,站在那儿像个木头桩子一样,还是莫琳进来瞧见如花在书案前写字,便上前去小心地为如花磨着墨,红衣瞧了一眼,心道:自己还是不太适合干丫头干的事,她可没想到要给如花磨墨的。
这边写完了整整三大张的纸,待墨迹都干了,看红衣还站着,如花一个飞刀眼神射过去,红衣后脊一凉,猛然想起来方才如花的吩咐,身子一绷,冲如花一弯腰。
“小姐,我这就去请郑管事。”
待到郑海来了,如花一阵吩咐,郑海听着不停地点头,应了一声后,便退了下去。
肃南发了水灾的事传到彭田县时,时逢各村的第一茬水稻和冬小麦都已收割了,第二茬的水稻也正在播种中。
交待给郑海的事,已办了三分之二,只待如花这边确定下来,就可以继续。
这一日,伍立文沐休在家,如花就冲莫琳和红衣吩咐道:“去请族长、村长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把老爷和夫人、郑海也请来。”
“是。”
红衣和莫琳答应着分头去请人了,如花理了理衣衫,去了堂屋。
在族长和村长还没来之前,本就在家的伍立文和柳氏到了堂屋,郑海没多久也到了,如花便和他们说了她要买粮食的事。
族长和村长一到,如花请两人坐下,这才正式谈起了她的打算。
“族长爷爷、村长伯伯,爹、娘,郑海,现下我跟你们说的事,非常重要,希望你们认真听,听完后,有何看法或建议,也请你们如实告诉我。”
五人望向如花,看如花一脸的慎重,大家都有些紧张,纷纷地点了点头。
如花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就说道:“肃南发生了百年不遇的洪灾,数十万的百姓受灾离流失所,四处乞讨,哀鸿遍野。”
在座的人都是经历过食不果腹,背井离乡逃难的人,听了如花这几句开头的话,自然是感同身受,心中对灾民也是无限的同情。
“我身为皇上亲封的乡君,享受着朝廷每年发的俸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次洪灾造成的伤害极大,朝廷必已是举全国之力去赈灾,我呢,也想奉献一份力量,给灾区的灾民们做点事。”
此时,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受过苦受过穷的人,自族长这位睿智的老人至柳氏这样的农家妇人,五个有没有一个不同意的,纷纷都赞成着。
伍立文还说:“我们县学的学子已自行组织着捐了些银子,准备交给县衙,希望县衙出面把银子上交给朝廷做赈灾之用。”
如花点点头,这些县学里的学子,看来也不只是个事不关己,只读圣贤书的一群人。
“嗯,除了银子,灾民们需要的东西很多,粮食和水最为重要,其次就是衣裳被褥、房屋林舍这些,当然,咱们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所以我想给朝廷捐些粮食和衣衫被褥。郑海,你带上你手底下的人,负责把颖州府、楚郡府各地县村的粮食都收购回来,包括红薯、土豆这些。”
“是,小姐。”郑海应着,和如花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明白。
“村长伯伯,至于咱们周边的这些村子的,还请村长伯伯出面。”
吴立山立刻应了声:“好,交给我。”
如花笑笑,又说:“咱们这两个州府的村落今年都丰收了,这粮食必是不缺的,所以,咱们能买多少回来就买多少回来,银子不是问题,不过,速度要快,要防那些无良的粮商哄抬物价。郑海,你这就去吧,银票我已交待给韩雅了,你去跟她取。”
“好,小姐,那我这就走了。”郑海冲众人点点头,快步出了屋。
如花看伍立文和柳氏似是要说什么,便问:“爹、娘,你们有话说?”
伍立文看了眼柳氏,柳氏就说:“我先说吧,这做被褥、衣衫的事交给娘,娘这就去组织村里人和作坊的女工,赶制被褥和衣衫去。”
如花点头,“这事原本就是要交给娘负责的,那就有劳娘了。”
“这孩子,一家人还说这种话干啥,族长、村长,我这就忙去了。”说完,柳氏也快速地去张罗了。
自打柳氏得封六品夫人,这两年的历练,已叫她做起事来有模样的,如花赞许地眼神一直追着柳氏出了屋,这才又回过头问伍立文,“爹,你呢?”
伍立文说:“爹当然是和村长一起,把这邻村的粮食都赶紧的买回来。”
“嗯,好。”
看村长吴立山准备立马就去办买粮的事,如花一摆手,“村长伯伯,稍等一下,还有事要和你跟族长爷爷说。”
吴立山坐下来,不解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