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公子在这里。”
黑刹的声音响起时,如花轻轻地一抬头,看着黑刹拉着大舅舅几个纵跃就过来了,袁宏和红衣也依次从叉道处显出了身影。
如花冲大舅舅淡淡地笑了笑,“大舅舅别慌,我没事,紫霞去找大夫了,我先给他扎针。”
说着,手中的绣花针毫不犹豫的扎了下:“给他挤出血来!”接着,如花又扎向第二根手指,看小厮轻手轻脚的,如花瞪着眼珠子,骂道:“想你家老爷死,你就再轻点。”小厮这才下了狠手,使劲地挤着中年男人的手指头。
?小厮狠狠地依次按如花扎针的手指挤着,心里疑惑重重,不知道这位小公子为什么要拿针扎他家老爷?还要放血?瞥了眼他家老爷,此刻还处在半昏迷状态,一针针的扎下去,连个抽搐动静都没有,心里的担忧就更重了。
?不过,这个小厮也算聪明,从身旁的小公子的神色中,他看出了“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要害人。尽管有犹豫,还是没有再问为什么,顺从的听着如花的话,跟着如花的速度,把他家老爷的每一根手指都挤出了血珠子。
?他惊奇地看到挤出的那些血珠子,是近乎暗黑色的红,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可那血珠子坚持着搅在一起,就是不肯流淌下来。
?如花看中年男人的嘴角的流涎似乎不那么严重了,如花稍松了口气,心想,这位也不知是干什么的,瞧穿着打扮也是个富人家的老爷,可他手上的皮肉,怎么就那么厚实,天知道她的手指都酸痛死啦,给他扎针可真难扎。
?如花的绣花针再次落下,扎向的是他的耳垂,耳垂柔软的多,跟穿耳朵眼儿似的。
?“哇,呕。”一股浊流喷溅出来,如花幸好在扎他耳垂的时候蹲跪在了他的头顶处,否则,他这一吐,准会给她手上胳膊上都糊满的。
?幸亏刚才给老爷把头侧放了,小厮感激地看着如花,如花的声音又响起来:“给他擦一擦,继续挤出血来。”
?小厮忙给他家老爷擦去两个耳朵眼上像缀上了两朵鲜艳的红宝石耳钉的血珠,又接着挤血。
?“好啦?”柳安看如花站起身来,这才敢出声询问。
“没有,我就知道这么多救急的方法,接下来,只有寄希望于大夫处理了。”
不过,看到那人方才就吐了那么一下,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不少,如花知道她处理的很及时。
?还好,紫霞这丫头的速度还算快,把大夫给请了过来。
老大夫一来,也不嫌脏,直接半跪在那人吐了的地边上,先是号了脉,又翻看着那人的眼皮,嘴里还嘟囔着:“呀,明明就是中风之兆啊!为何这脉象如此稳定?不应该啊!怎么回事呢?”
老大夫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暗自嘀咕,实在是讶异的不行,转过头来问那个看着明显是病人的小厮的男娃儿,“还有何人给他提前吃了药?还是做过什么?”。
小厮立刻指着和柳安站在一起的如花,说:“大夫,是那位公子拿针扎的,挤出血来了,老爷还吐了,不过,看着比刚发病时情况要好许多。”
“哎呀,公子,真是高人啊,可否给在下解解惑,为何要扎针?扎在哪里?起何作用?”
老大夫挺好学的,起身向着如花就拱手作揖,如花赶紧地回了一礼,“大夫,你先瞧瞧他此时是否可以移动,这地上凉,要是可以搬动了,最好先移到床榻上躺着。”
“对对对,老夫只顾高兴了,把他移到医馆,医馆就在前边”。
回过头,老大夫对那个小厮说着。
如花和柳安看小厮年纪幼小,又是一个人,哪里能搬得动那个中年男人,柳安微一叹,便说:“我们来搭把手吧,这孩子一个人,又太小了。”
老大夫说:“找块门板来抬着,我那医馆里有,孩子,你就跑一趟,跟里面的药童说一声,他们会过来的。”
袁宏瞥了眼小厮,对如花说道:“公子,还是我去吧。”
“嗯。”如花点头,反正都出手相救了,再帮一把又能如何。
紫霞忙给袁宏说:“前边第三家。”
袁宏一点头,快速离开。
没一会儿,就拿了块板子来,和黑刹一起,抬着那人跟着老大夫去了医馆。
如花和柳安带着紫霞和红衣也跟上,到了医馆后,如花把她方才处理中风的急救方法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老大夫,虽然如花说不出什么更深奥的医理,但老大夫还是对如花采用的针刺十指与耳垂疏导流血很感兴趣,有心在这方面钻研一番,下决心摸索出一套急救经验。
如花也是从老大夫口中知道,此时把中风叫做“痹症”,即痹阻不通。古代痹症的概念比较广泛,包括内脏痹症和肢体痹症。所开的药材,也都是从舒筋活血补虚祛风的原理上出发的。如花又不是学医的,自然也没再和老大夫深入的探讨,看那个人被喂了药,老大夫说过一阵子就可以醒了,如花和柳安便跟老大夫告辞了出来。
那个小厮也是个忠心的,追出医馆来,硬是给如花跪着磕了十几个头,如花叫袁宏好声劝说着,才叫非要如花留下姓名,待他家老爷醒来要道谢的小家伙回去照顾他家老爷了。
“大舅舅,方才到底是出了何事?你们听说了些什么吗?黑刹有没有去瞧瞧,杨大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