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参加秋闱的学子都是识文断字之人,比那不识字的人想的更是多些,而且伍家还是出了个三品乡君的人家,不说人家的闺女得皇上夸赞,就是他们铺子里卖的那些饰品、吃食,现如今有谁不知道没用过没吃过的。这样的人家,还能因为一点孝敬银子自毁前程,没有捂着这断亲又被人找上门来要求养老的事,不旦被告了衙门的公堂上,还被取消了三年才能赶得上一次的秋闱机会。这根本就不可能嘛,伍立文父子必是被冤枉的,学子们都深信不疑。
能唆使人家养父母乘着秋闱来告人家不孝的,肯定是和伍立文家有利害关系的,说不定是伍立文家得罪了谁,或是哪个贵人看不上这农户一门三秀才更上一层楼,便找人来坏人家的名声,断人家的仕途之路。
要真是这样,学子们不禁心惊胆寒,像伍家有一个六品夫人、一个三品乡君的人家儿,都能被人诬告造谣,断了人家男人的科举机会,若换成他们自己呢,是不是有一天也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被人随意的冤枉一下下,自己辛苦挣来的考试机会就被取消了,功名也能被随意的罪名给捋了。
于是乎,就在吴立山为伍立文作证的这一会儿,文承铭眼尖地发现,公堂外围着看公审的人似乎又多了一倍,而且,那一个个的打扮和气质,作为曾经也是一步步一次次参加考试过来的人,文承铭又怎会看不出,此刻多出来的这些人中,居然是以此次还有七天就要参加秋闱考试的学子为多了。
张巡按就在一侧的偏厅中坐着,从头到尾文承铭审案的过程,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忽见刘师爷匆匆地来了,张巡按还有些奇怪。
“大人,公堂外聚拢的百姓中,多了许多此次参加秋闱的各县学子,我家大人昨日就听到一些在学子们流传的不妥言论,有恐这些人现在来此,是有……有不妥之举。我家大人请巡按大人示下,是否可以改日再审,毕竟今日只是被告一家之言,所提供的证据和证人还有待进一步的证实。漓县那边派去的衙役,估计没有几日便可带着证人和新证据回来。”
刘师爷一边谨慎措词地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张巡按的神色。
张巡按微眯了下眼眸,盯着刘师爷问道:“你家大人怀疑公堂外的那些秀才们会扰乱公堂?”
刘师爷想点头的,可他被张巡按的眼神盯得不自在,脖子根本就动不了,只能面露难色地回道:“学子们临考之际,有哪一个不是埋头苦读,抓紧这最后的时间的,如今一个小小的案子,他们成群结伙的来到公堂外,要说他们没有点什么别的心思和想法,也不可能,但若是说他们要干点什么……这只是我家大人防患于未燃,思虑的多些罢了。”
张巡按脸色不变,沉吟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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