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涌喂我吃完饭,回自己的病房去了。听她说晚上医生还有检查,必须要及时回去。于是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躺在床上,回味着刚刚和这个善良美女的相处时光,但总会有一个个阿三的影子不停地干扰着我,让我心烦意乱。
这个阿三他娘的到底是干嘛的!一会疯癫一会正常,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的,让人捉摸不定又有些恐惧。
晚上喝了不少粥,到这会就来了尿意。隔壁床位的家属女性居多,我也不好意思在屋里撒尿,只好去走廊里的公厕。
到了厕所,我强忍着疼痛,用微弱的几根手指好不容易解开裤带。小便之后,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又把裤子系回去,真是折腾人。
在我转身的时侯,一个身影站在我的身后。
我被吓了一大跳!
不由得后退了一下,差点跌进尿池之中,还好那人及时拉住了我的胳膊,否则就要痛苦难堪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阿三。
“你是谁!”我一点也没有感激他的意思。
“你不认识我了么?”他说。
“我当然认识你,我的意思是,你是干嘛的?”
“帮你的。”他说的语气似乎有些沉重。
“帮我什么?”
“你想知道苏月涌是谁吗?”
我点点了头。
他把我拉到洗手的池子旁边,站稳了以后说:“苏月涌不是你们镇上的人。”
“我知道。”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到这里来么?”
我摇了摇头。借着洗手间里的灯光,我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阿三的。
这个阿三瘦高,皮肤黝黑,头发比我刚见到他时干净里许多,眼睛小小的,却比那时有神的多,鼻子很长,从额头一直向下占了三分之二的脸,人中很短,大大的嘴巴,嘴唇有些外翻,就像非洲人和亚洲人混血一样。
他说:“这个苏月涌出生在河流的上游村镇,父母都为当地的小商人,做一些水产买卖,苏月涌从小跟着父母,性格也就大大咧咧的。
他的父母经常会接触一些大商人,商人们就会带着她家里一起做生意。在跟一个大商户合作投入了所有积蓄后,没想到竟然亏的血本无归。这些钱对大户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于她家来说,可就是要天塌地陷的。也正因为如此,家里最终负债累累。
那债主是当地控制的高利贷的黑社会,哪里饶的了她们家,又要钱又要人的,她家里被逼无奈,只好选择逃难了。
可是这债主神通广大,总能找到她们的下落,最后,父母只好丢下了她,跑去了更远的地方,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
她独自躲躲藏藏几年,最终来到了四方镇上。”
阿三好像对这个女孩很清楚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觉地问他。
“我曾和她是一个镇子的,我们镇子不大,我都很清楚。”阿三说。
“你说的我都知道,她也都跟我说过。”我说。
阿三又说:“可是我听说了一个秘密,她的父母都已经死了!甚至有说法说,她是亲眼看着自己父母死去的。”
“什么意思?”我惊恐起来。
阿三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是为了保护你。要多留意这个苏月涌。”阿三低声又对我说。
我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保护我?”我问。
他点点头,伸出黝黑的手拍打着我的肩膀,接着说:“真的没想到,今天会再遇到你。”
我被搞的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他又说:“今晚我要去其他地方,你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阿三就转身离去。
我撑起身体,肌肉带动着手掌一镇刺痛,当我跟出洗手间时,阿三已经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听了阿三说的关于苏月涌的事情,我半信半疑,心里想,这个苏月涌的身世真是坎坷,自小被迫离家不说,若是阿三刚刚说的是真的,那还早年失去双亲,真的是雪上加霜,本应该同情才是,为何还要多留意她呢?莫非意思是让我多照顾她么?我真的一头雾水,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人,和我说莫名其妙的话,现在还要把苏月涌也搞的莫名其妙,真是让我心头塞了一团乱麻。
我直接走到苏月涌的房间想问个究竟,可是她并不在。
第二天早上,她再次买了早饭来到我的房间。我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
“一个黑瘦的男人?我没见过。”苏月涌说。
我说:“他说他和你是同一个镇的。”
“没有见过,恐怕离得远吧。”
“你的父母最近有没有联系你?”我试探着她。
“没有。”她声音低沉了许多。
我没有再问。
苏月涌有些僵硬了,她沉思着什么,好像真的隐瞒了什么事情。
我有些后悔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桌子上的油条实在太香了,她却僵硬了一般坐在那里不动。
我自己伸出胳膊,想要去拿床头上的油条。
那个女孩坐在那里低着头,居然滴下了眼泪。
我赶忙停住了去拿油条的手,转而伸向了她。
“怎么了?”我问。
谁知她,竟彻底崩溃了,呜呜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看过来,尴尬极了。
我站了起来,递给她纸巾,把她拉出了病房。
“怎么了?”我们坐在走廊里,我再次问她。
“我的父母…其实已经死了。”她抽泣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