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香和流云住的偏殿中,云轻舞飘然落地,静静地注视着两张床上的睡颜。
“谁?”
蓦地从床上弹跳起,流云眸光清冷,盯向某女。
“小云云。”
云轻舞的声音自如转换,此刻,她语声轻浅,含着难掩的笑意。
“太子妃……你是太子妃……”
流云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危险,这会儿又听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嘴角噙笑,唤自个小云云,于是乎,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慢慢靠近云轻舞:“太子妃……”巧香即便睡得再实,也迷糊地睁开了眼:“流云,你在和谁说话啊?”
“小云云在和你主子我说话呢!”
先是朝流云微笑点头,证明自己的身份,跟着,她走到巧香床边:“傻丫头,发什么呆!”抬手在其额头轻弹了下,云轻舞脸上堆满柔和的笑容。
“小姐,你是小姐,哦,不对,太子妃,呜呜……”
巧香看着眼前这容颜虽陌生,但眸子和声音却异常熟悉的俊秀少年,顾不得穿鞋,就光着脚丫子站到地上,看着云轻舞泪流满面。
“嘘!”云轻舞竖起食指放到嘴边,轻声道:“再哭我可就要走了!”
扯住她的袍袖,巧香努力止住哭声,却还是轻微抽泣道:“奴婢不哭,奴婢不哭了,小姐别走!”
“看到你好好的我很高兴。”捏捏她的脸儿,云轻舞眸光挪转,看向流云,笑道:“你怎么也掉金豆子了?”流云眼里泪水滴落,别扭道:“太子妃走了有两年了,中间也不曾传消息回来,属下又担心又心急,现在看到太子妃能不激动嘛!”
“好了,我很好,你们仔细瞧瞧,不仅变瘦了,而且个也长高了,你们该开心才是。”云轻舞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着道:“其实你们应该没少听到我的消息,只不过不知那个人就是我而已。”
流云和巧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懵逼。
点点她们的额头,云轻舞很臭屁地道:“云轻狂,我就是云轻狂。”
“啊?”
巧香,流云张大嘴巴,半晌,方合拢,流云道:“太子妃,你说你是云轻狂,是少年天才云轻狂?”云轻舞颔首:“没错,公子我就是云轻狂,腻害吧?”巧香挽住她的胳膊,眨着星星眼,满目崇拜道:“在奴婢心里,太子妃一直都是最棒哒!”
云轻舞挑眉,有些好笑地问:“不哭了?”
巧香连连摇头:“奴婢和流云一样,刚刚也是激动所致,现在看到太子妃,奴婢高兴还来不及,才不要哭鼻子呢!”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动了动,支支吾吾地道:“殿下,殿下很在乎太子妃,这两年从未碰过哪个女子。”
“咳咳咳……”流云听她这么说,忙连咳数声,好提醒巧香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子妃突然出现在宫中,用脚趾头想都与殿下娶侧妃有关,今晚又是洞.房花烛夜,做什么提这一茬涅?流云怨念地瞅巧香一眼,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云轻舞的脸色。姐儿何其聪明,又岂会不知她好端端的咳嗽那么几声是何意。
“你们两个听好了,他是他,我是我,往后唤我主子,或者唤我小姐,就是别唤我太子妃,要不然,我和你们急。”说着,她稍顿片刻,又道:“别把我今晚潜入宫中的事告诉别人。”她口中的别人,巧香和流云自然知道是指哪个。
巧香忍住眼泪滚落,瘪着醉问:“小姐,你还要走吗?”流云也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云轻舞道:“等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们玩一段时间。”
什么叫玩一段时间?流云心里泛着嘀咕,嘴上却道:“主子,殿下娶侧妃,属下无权过问,但属下知道殿下极其在乎主子,所以,主子若是心里不舒服,何不当面问清楚殿下?”巧香这傻丫头不明状况地也道:“小姐,殿下是储君,来日便是君王,后宫女人肯定不在少数,但是,奴婢相信无论殿下身边的女人有多少,小姐在殿下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寻常,更何况是一国储君?可问题是她从心底也不希望殿下又别的女人,但身份所限,她不希望又能怎样?巧香如是想着,只希望她家小姐看开些,否则,还不是苦了主子自个。
云轻舞洒脱一笑:“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又在担心什么,我心里清楚,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你们都别再说了。”
“小姐(主子)……”巧香,流云神色焦急,异口同声道。
“你们继续睡吧,我便不多留了。”不待音落,她一个闪身,人已消失不见。
风儿透窗而入,淡蓝色的帷幔,宛若蝶儿在飞舞。
某女离开巧香,流云住的偏殿,并未就此出宫,而是悄然到了自己曾住过的寝殿。淡淡的烛光照在偌大的室内,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看着那些摆放的物什,与她离开前一模一样,没有挪动过位置,更没有少一件,心中没来由的一暖。
“你我或许注定有缘无分吧!”坐到床榻上,她嘴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喃喃:“其实不管你有无欺骗我,我都不会怪你。”躺到枕上,她滚来滚去两三下,哼哼道:“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你说该怎么办?”
握住粉拳,她在床榻上砸了两拳,以发泄心里的不适感,可下一刻,她发觉了不对劲。
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