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场间聪明人哪还不清楚这伙“读书人”根本就是在演戏,这番无耻手段只看得中立的一些队伍都有些不耻,而站在楚天箫这边的,则一个个都要气炸了!
“无耻!”
“楚兄,别答应他们!那可是四万多筹啊!”
“居然用这种手段……这就是读书人?呵呵,真是见识了!”
“一群酸儒,满口仁义道德,自己行径却是如此卑劣,可耻!”
一声声喝骂落下,有些面皮薄的“读书人”垂下头去,可更多的“读书人”,却是昂首挺胸,扬眉吐气,似乎对此等行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
秦寿更是一脸茫然地望向四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大家这是在说什么呢?咱们可没有逼楚兄拿出四万多筹啊,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还……”
这话说得,把别人都当傻子?四万多筹?你们会还?这根本是肉包子打狗,能还才怪!
一时间,一伙人更是气愤,秦寿却是摆出一副无辜的脸,对楚天箫“恭敬”抱拳,说道:“哎……看来有些人是误会了,不过楚兄,我相信你深明大义,区区四万一千九百筹,刚好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你……应该不会反悔吧?”
他这话落下,身后几人立即附和出声。
“是啊,楚兄,你可别给了我们希望,又……呵呵,我多心了,楚兄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不过四万多筹而已……楚兄,易地而处,我一定也会帮你的!”
“幸亏有楚兄高风亮节啊,要不然我们可惨喽……”
“对,多谢楚兄相助,此恩必定……呵呵,铭记终身呢。”
声声落下,越说到后来,这伙人便越是懒得演戏,话音中嘲讽意味愈发明显,话虽说得‘恭敬’,可配上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说‘这个傻子’,‘乖乖交出全部筹数吧,你还能怎样啊!’,‘呵呵,不得不帮仇人的感觉如何啊’之流……听得许多人心头都不是滋味——他们也反应过来了,这根本就是针对楚天箫的两头堵阴招!
然而,这一切嘈杂似乎并未落在楚天箫耳中,就见他神色淡然地走到前头,向着衣先生抱拳一礼,说道:“此间之事,衣先生不准备管么?”
衣先生闻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此为你们之间的私怨,你是否要帮他们,全由你自己做主。若有人强行逼迫,老夫断然不会坐视不理,但现在这般……并不在老夫职责之内。”
“历年历练,这些琐事,都非我们管辖……有心无力。”衣先生看着楚天箫,以非常轻的声音续了两个字:“抱歉。”
平心而论,衣先生还是挺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可是欣赏归欣赏,这趟却明显是京都的浑水!像他们这种先生,听着称呼好像还可以,但其实在皇朝地位并不高,一个供奉身份,更让他无法感情用事……
这,也算是每年历练的潜规则了。一般到了此时,带队的这些先生们都会作壁上观,任由天才们自己解决争端,双方各凭本事,他们这些先生是不会趟这浑水的。
楚天箫闻言,微微一笑,心里有数,也不回话,径直看向那位计数的先生,说道:“我的竹筹,可以拿了么?”
“……可以,将起先发放于你的须弥戒拿来。”那人沉吟片刻,说了一句。楚天箫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枚须弥戒,交给他,然后过不多时,重新拿回,其中已是有了四万多筹的‘巨款’。
楚天箫一转身,向着秦寿走来,这一幕只看得他和他身后几人差点仰天大笑,心说你这败家子横了那么久,今次还不是要吃瘪妥协了?
他们得意洋洋地想着,还觉不过瘾,偏要火上浇油!就见他们或是伸手,或是勉力行礼客套,一句句虚伪话语从嘴中蹦出。
“多谢楚兄!”
“呵呵,笑纳了。”
“我就说嘛,楚兄高风亮节,一定会做出这等选择的!”
“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哈,呃,呵呵……”
眼看楚天箫越来越近,这伙人愈发得意,然而就在秦寿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伸出手,准备接过那枚须弥戒时……
楚天箫一个侧身,与他擦肩而过!
一瞬间,秦寿呆住了,他身后的几人也是呆住了。
“楚……楚兄!你走过头了,我们在这呢!”
“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就见楚天箫缓缓走着,真元传音道:“熊孩子,可以开始了!”
“好嘞!”陆媚儿差点高兴得蹦起来,闻言,连忙向楚天箫奔跑过来,一路小跑,浑身哆嗦,还故意“重重”打了个喷嚏。
“天箫哥哥……我冷死了!我……我被冻病了啦,头好晕,好难受……”
楚天箫悠悠说道:“山上本就清冷,生火呗!”
“可是……”陆媚儿苦着小脸道,“我们没有木料了……”
“哦……好办。拿出火石来。”
陆媚儿闻言就拿出一对火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只看得众人莫名其妙,不知为何楚天箫想干什么,秦寿等人更是渐渐面露不耐之色,尤其是莫钧这帮人,简直有一种‘这四万两千筹现在不是你的了,是你欠我们的’的霸道逻辑,不但道德绑架要人捐款,还觉得你要是捐慢了我就不耐烦不高兴……这等无耻奇葩的心态,在莫钧等人眼中却是理所应当,也不知他们的脸皮和心是什么做的……
“喂!搞什么啊!”
“到底给不给啊!”
“你不会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