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伏姓男子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惊诧,又“恰好”被中年谋士捕捉到了,但很快,他又“掩饰”了过去,端起酒杯,笑而不语。
如此作态,更让中年谋士断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哼……伏兄弟,你胆子够大啊。”
“哈哈,胆子如果不大,怎敢做这种买卖?”伏姓男子一笑,“就是不知朱老哥是不是也有一颗大胆呢……”
“……哼,我想不出这么做的好处!如果‘那边’真的出了什么纰漏,我只要建言出兵,岂不是立即就能摇身一变,成为盛将军麾下最受依仗的谋士?怎么看,都是那样做比较风光吧?”中年谋士一仰头,说道。
然而对此,伏姓男子却只是嗤笑一声,端着酒杯吹了吹:“然后呢?朱老哥有没有想过,盛将军如果真的立此大功,水涨船高之下,必有更多人才来投,到时,你能坐稳第一幕僚的位置吗?呵呵,野心若是跟不上才华,强行上位只会被越甩越远……朱老哥,你扪心自问一句,就凭你,斗得过那些后来者吗?而经历过一阵辉煌,你又可能再甘心做个‘失势’的谋士?”
这一番话落下,如同直刺内心的尖刀,中年谋士额头顿时见了冷汗,神色数变!见他这般,伏姓男子笑着喝了口酒,吹着气说道:“所以啊,朱老哥,还是给自己选条稳妥的路吧。盛将军生性谨慎,本来就不太可能出兵,你顺着他的心思往下说,又会有什么问题?这种对大家都好的事,朱老哥,何乐而不为?”
这句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见中年谋士长长舒了一口气,肩膀耸下,叹道:“想不到多年没见,伏兄弟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好吧,我答应了!”
对于中年谋士而言,做出这个决定并不难。因为那关键的‘第二句话’,是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建言,危险系数极低。如果换做要建言出兵,中年谋士绝对会好好想想背后阴谋,掂量风险,但反过来……既无危险,也不会犯错,更顺了将军心意……这等情况下,中年谋士就很难舍得这满地财宝了……
听得中年谋士这句,伏姓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早有预料’的表情,哈哈大笑道:“相信我,朱老哥,这会是你今生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当然……也是你此生最后一个决定。”后半句却是藏在了伏姓男子心中,就见他一笑之后,端起酒杯:“好了朱老哥,事情已经谈拢,我们老友重逢,今日,不醉不归!”
“……不了,既然协议已成,老哥我还是先走一步,家里……”中年谋士保持了足够的谨慎。
“呵呵,理解,理解。”对此,伏姓男子却也不恼,笑吟吟地便起身相送,同时将半数珠宝连同须弥戒一起递给了那中年谋士,这般敞亮做法,顿时又赢得了他几分好感。
两人抱拳告别。
等到中年谋士走出了此间后,伏姓男子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收了起来,然后,他取出了一块龟甲一般的事物,传出了一句消息,这龟甲便随之破碎——显然,它虽能突破城中禁制传出消息,但也是只能使用一次的稀有秘宝……
“败甲刍狗,任务完成!”
……
……
“少主,萝儿还是不太明白,咱们好不容易牵上一条线,花了那么多钱……呃,虽然钱少主您不在意,但用那样的建言……万一盛许听从了,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就在收到城中‘任务完成’消息的同时,楚天箫等三人,正在一块硕大的岩石前,细细琢磨——此石到现在都没被清掉,一是这条小道本来就很少人走,所知之人不多;二是以此石的位置,即便能破,也要考虑四周环境……稍有不慎,就是引得此路彻底坍圮,得不偿失。
如果不是楚天箫当时用1500点兑换点兑换出了那苗疆早已失传,记载种种奇妙之蛊的《圣蛊录》,再加上精通此道的封萝儿于帐下听候差遣……那么此刻,他怕也是束手无策。
就见当下,那块巨大岩石上密密麻麻涌现出了许多金色如树根般的“符文”,光芒闪烁不定——这正是封萝儿修习《圣蛊录》后炼制出的某种特殊‘爆蛊’所致。
就见她面色虚白,嘴唇发紫,显然炼制此蛊并施展,也耗了不少心力和真元。但即便虚弱,她的好奇之心却依旧按捺不住。当下听得她这话,楚天箫不禁一笑:“大戏即将拉开序幕,不日便可知晓一切……萝儿你又何必着急?好好休息吧,后面制造泾河小规模泛滥等事,不需要你参与。”
说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灵光闪闪的水壶:“这是最后的天灵水了,血岩,交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少主。”血岩丝毫没有在意楚天箫拿‘天灵水’来制造伪象是何等的败家行径,或者说,他早已习惯,喏了一声之后,他径直走远。
“哎呀少主,你就告诉人好像也想明白了,就萝儿不知道,这感觉很不好呢!”
闻声,楚天箫缓缓摇头,看向远处的历阳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只能说……套路,一切,都是套路!”
……
……
数日后,历阳城。
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向着楚天箫编纂好的“剧本”方向发展着。
一如败家军潜入此城的细作所说,那位名叫“朱奇”的中年谋士提出的第一句建言,被狠狠驳回,还被盛许将军用‘造谣生事’的罪名罚了几个月的俸禄,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