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封原名叫狗蛋,这个名字土到掉渣,自打他懂事起就恨这个名字。
恨这天,恨这地,恨父母,也恨自己。
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公平,恨为什么人一出生就被分为三六九等?
其实,桥封真正恨的,只是恨自己没有一个好出生,身为贱民,一辈子只能苟延残喘。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改变他生命的人。
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桥陵容。
她有一副所有人羡慕的花容月貌,她还有令人嫉妒的上等人身份,她还缺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缺,因为她是完美的,至少在桥封的心中,她是完美的。
他从未奢望过得到她,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不配。
试问狗蛋怎么配得上女神?
所以,他选择远远的看着她,保护她,也许一直这样一辈子就够了,足够了……
这一切仿佛就是他的一个梦,梦里的她仿佛就是属于他的,但是忽然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闯进了梦里。
于是,梦醒,心碎。
他终于明白,他是喜欢她的,他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哪怕自己去占有她,因为任何人都配不上她!
桥封远远地注视着谈笑风生的刘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这么讨厌,因为刘敢永远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这种笑容令他感到虚伪,恶心。
桥封忽然笑了,因为陆康倒在了酒桌上,李术倒在了酒桌上,桥渊也倒在了酒桌上,很多人都倒在了酒桌上。
刘敢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慌张,他惊讶,他害怕……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桥封冷冰冰地盯着刘敢,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桥三发了疯地跑过来,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说好的放点巴豆让他们闹肚子吗?为什么他们会吐血?”
桥封面露狰狞地盯着桥三,冷笑道:“你以为那是巴豆?实话告诉你,那是砒霜!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杀了他们,我会得到一切。”
桥三摇头不已:“不,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我要去告发你!”
桥封哈哈大笑,冷冰冰道:“告发我?你还是太年轻了!”
冰冷的匕首突然刺入桥三的心脏,在桥三痛呼之前,桥封的手掌已经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
“大哥……”
很快,桥三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也停止了呼吸。
杀一个人,尤其是杀一个毫无防备之心的熟人,实在太过容易。
此时此刻,桥府所有人都被陆康那一桌发生的悲剧吸引着,没有人会注意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以后也不会有人过问。
因为一个卑贱奴隶的死,远远比不上一个太守的死来的重要!
“刘敢,他们都是喝了你的酒才倒地吐血的,你还有何话说?”
文稷的质问犹如雷霆一击,将刘敢置于无可挽回的死地,更可怕的是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用各种复杂的目光盯着他。
那些目光虽然各不相同,却都有着同一个含义,怀疑。
在文稷的指证下,刘敢已然成为千夫所指的首要罪犯。
但是,刘敢还是说:“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下毒,我是冤枉的。”
文稷哈哈大笑,拔剑而出:“所有杀人凶手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你以为狡辩几句就可以脱罪?本官亲眼看你给他们倒酒,亲眼看他们喝了你的酒后倒地,亲眼看你杀死了他们的性命!”
刘敢沉声道:“你别想冤枉我,我没有杀人,他们也并没有死,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大夫马上就到。”
文稷冷笑道:“人都吐血了你居然说他们没死,不论你今天说什么花言巧语,本官今天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话音一落,文稷根本不给刘敢辩驳的机会,抄起武器便是一剑劈来。
刘敢左闪右避,苦于空手迎敌,两三下就被文稷刺破了好几处衣角。
这是羞辱!
紧要关头,周泰站了出来,一个键步冲至文稷面前,一双铁拳虎虎生风,狠狠砸向文稷周身要害之处。
“该死!”
文稷低吼一声,不得已之下放过刘敢,跟周泰拼了十余个回合,便隐隐感到吃力不讨好,暗暗惊心刘敢手下竟然有如此人物。
文稷退开战圈,冷冷道:“汝是何人?”
周泰不动如山,拦在刘敢身前,朝文稷朗声道:“吾乃周泰是也!今天谁也不准动他,想动他必须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蒋钦也是站了出来,沉声道:“吾乃蒋钦,汝可敢一战?”
文稷当即大怒:“大胆,尔等是想造反不成?”
余下神机营的兄弟尽数来到刘敢前面,加上周泰、蒋钦一共十二人拦在刘敢身前,不言不语,却半步不退,足以表明一切。
“反了天了,来人呐,听我调令,派三千人把这里围住,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文稷发号施令后,与刘敢等人针锋相对,气氛渐渐开始变得诡秘。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陆儁终于开口:“无双,你当真要反抗到底?你明不明白,一旦反抗王法,便是与整个大汉为敌!”
闻言,刘敢冷冷地看着陆儁,不答反问道:“你爹中毒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陆儁脸色一僵,突然难过道:“我当然会担心,我也担心害我爹之人不能被法律制裁!你若是想逃,我会亲手抓住你,或者,杀了你!即便陵容以后会怪我……”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