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边。
溪水中,张玉兰高抬粉臂,锁骨以下,如雪的肌肤浸泡在清水之中。
水温不冷不热,人泡在水中特别舒适,至少张玉兰很享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张玉兰肩头的伤势未愈,伤口不能浸泡水渍。
肩头的伤口使张玉兰右手不便动作,只能用左手清洗身上的污垢,这也令她清洗的时间大大增加。
“这水真清澈。”
张玉兰的小手划过水面,忍不住赞叹道。
这水是真的清澈见底,张玉兰蹲在水里,可以清晰的看见水中的小鱼儿。
仔细一瞧,水面上还能倒映出自己的容颜。
张玉兰瞧着水中的自己,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脸颊,自言自语道:“皮肉骨相,皆为虚妄,可这世人偏偏向往虚妄。”
一言道出,张玉兰脸色一黯,怔怔出神。
突然。
一道欢快的旋律从远方传来,听那音色似乎是有人在吹着口哨。
张玉兰脸色一变,连忙从溪水中站起来,此时她身无寸缕,必须快步跑向岸边。
那里,有她的衣物!
口哨声越来越响,预示着来人越来越近。
张玉兰恨不得马上飞到自己的衣服边,可是脚下的溪水,阻碍了她前进的脚步。
好不容易来到岸边,张玉兰第一时间伸手抓向衣物,却听那口哨声戛然而止。
张玉兰抬眼一望,只见一个大男人出现在眼前。
四目相对。
男人的瞳孔猛然放大。
张玉兰则惊叫一呼:“不准看,滚开!”
男人先是一脸懵逼,旋即笑眯眯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洗澡!”
“你还看!刘敢,我一定要杀了你!”张玉兰蹲下身子,怀揣衣物,眼中带泪,说话时,狠狠地瞪着刘敢,一脸的恨意。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辜啊!”刘敢无奈地摊了摊手,缓缓背过身去。
对于张玉兰动不动就要杀人的言论,刘敢已经听多了,耳朵都快起茧了。
张玉兰会杀他吗?
刘敢不确定,同时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杀张玉兰,如果张玉兰真的动手杀他的话。
昨天之前,刘敢可以狠下心来杀掉张玉兰,可是现在他的心态上,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两人毕竟是一起经历过同生共死的,若是让他现在对张玉兰痛下杀手,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张玉兰呢,她会对自己下得了手吗?
刘敢不知道。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然后是刘敢被踹了一脚屁股。
刘敢捂着屁股又好气又好笑,不用问也知道是张玉兰踹了他,这个地方就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者。
“我发誓,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刘敢竖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张玉兰碧眼圆睁,冷声道:“我不管你看没看见,你的命从今天开始,属于我!只有我能杀你,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属于你?”刘敢眯起了眼睛,笑道:“凭什么,不就看了你两眼么?你身上又没少块肉,还是说,我看了你一眼,你就不是chù_nǚ了?”
张玉兰银牙一咬,一字一顿道:“刘敢!”
“行行行,当我没说。”刘敢深知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挥挥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张玉兰大步追上来,紧随其后,刘敢走快,她就走快,刘敢慢下来,她也跟着慢下来。
“我说,你干嘛还跟着我?”刘敢没好气地问道。
“笑话,怎么不说你跟着我,这路是你家的吗?我往哪走是我的事,碍着你什么事了?”张玉兰冷冷道。
“行,你厉害,我让你先走行了吧?”刘敢让开身子,大手一摆,“你走着,我指定不跟着你。”
“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把我当什么?我还偏不走!”张玉兰冷哼一声,站着不动。
刘敢顿时无语,果然不管哪个时代,跟某些女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张玉兰铁了心要跟着,刘敢也拦不住,话说回来,这荒郊野岭的,有个美女在身边作伴,也还是不错的。
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拿眼前的例子来说,刘敢一个人走,或者和张玉兰结伴而行,二者同样是走路,多一个张玉兰在身边,却是走得轻松自在许多。
不管张玉兰是怎么认为,至少刘敢是这样觉得。
甚至于,两人看见烟火人家的时候,刘敢一度觉得时间是不是过得太快了。
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走出了荒山野岭?
眼前是一座好山好水的山庄。
整座山庄依山傍水建立在山脚之下,山庄周围青山绿水,绿树成荫。
这座山庄的主建筑风格颇为复古,青瓦竹台,石子铺路,山庄的大门口立有两座石狮子,台阶不高,只有五层,大门之上的牌匾格外扎眼,龙飞凤舞的三个金漆大字赫然在列:鲍家庄。
“来者何人?”
刘敢与张玉来一来到大门口,两名青年走上前来,当先一人质问道。
刘敢笑了笑,抱拳道:“在下与内子在山中踏青,不慎走失迷了方位,机缘巧合行至此地,在下想借贵宝地休息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二位稍待片刻,我去通报庄主!”一名青年说道。
“有劳了!”刘敢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去。
张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