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孙刘之战如火如荼之时,豫章太守朱皓被笮融计杀,笮融代理郡事。
扬州刺史刘繇看透笮融本性,起兵攻打笮融,融不敌而逃,辗转数县后率军投入孙策麾下。
孙策打下秣陵后,一面大肆征兵扩军,一面遣使于溧阳吴景,让吴景继续拖住刘敢大军。
吴景有过教训,知道刘敢大军战力不容小觑,所以他不敢与刘敢单独展开大战。
此时的吴景有一万军士在手,以溧水为界,将刘敢大军拖在溧水以南。
“父帅,我们终于有机会为哥哥报仇了!”
吴祺站在吴景身边说道,他们父子三人前后都败在刘敢手中,父亲吃了一场败仗,弟弟兵败被擒,哥哥更是被敌方大将斩杀于阵前,他们对刘敢可谓是恨之入骨。
吴景两鬓以白,长子吴奋的死令他痛心疾首,短短数月,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十岁。
吴景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沉声道:“祺儿,以后我吴家就要靠你一个人了,你一定要争气!袁术那里我们不能再回去了,伯符是你姑父最器重的孩子,你要好好辅佐他,以他的能力,将来一定会称霸整个江东!”
吴祺连连点头。
吴景又道:“说起来,这刘敢也算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如果给他一点时间发展或许可以与伯符一争高下,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伯符,是堂堂江东猛虎破虏将军的儿子,他注定要成为伯符的踏脚石!可惜你大哥已经看不到那一天……”
吴祺第一次见到父亲眼中流出泪水,不由心生感叹自己的父亲是真的老了。
庐江郡,皖城。
大乔轻纱遮面,急急忙忙地出了桥府,才一出门,一位不速之客便已悄然而至眼前。
“陵容。”
来人是陆儁,自从上回大乔将他骂走,他已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但是不论时间过去多少,他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模样,如果选夫婿就是单论外貌和气质,那他的确是上上之选。
大乔颇为意外地看了陆儁一眼,她没想到陆儁还会来见她,疏远道:“有事吗?”
陆儁尽量靠近大乔,说道:“都这么久了陵容还在生我的气?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就不能对我有个好点的脸色吗?”
大乔想到桥家与陆家的关系,不禁轻轻一叹:“小女子如今已是有夫之妇,陆公子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语毕,大乔转身而去。
陆儁连忙绕到大乔前面,浓眉大眼紧紧凝视着大乔肌若凝脂的俏脸。
大乔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不悦道:“陆公子还想干什么?”
“其实我这次来皖城是向你告别的。”陆儁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打算离开庐江,离开庐江就代表我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你就一点不想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见大乔没有说话,陆儁又道:“我打算去南阳。”
大乔惊讶道:“你想去投靠袁术?”
陆儁点头道:“你猜对了,袁氏一家四世三公,南阳户籍数百万众,袁公路麾下更是兵精将勇人才济济,而且据我所知袁术手中有一件全天下人都想争夺的宝物。”
大乔淡漠道:“祝陆公子早日扶摇直上九万里,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瞧着大乔自始至终都冷淡如冰山的神情模样,陆儁心里感到异常的气愤,他知道这一切都归因于刘敢。
刘敢文不成武不就,他凭什么能够得到佳人倾心相许?
陆儁朝着大乔的背影大喊道:“刘无双要完了你知道吗?他马上就要被孙策击败,他会败的一塌糊涂!他一定会死在孙策手上!”
声音传来,大乔一步也不作停留,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
只是,在大乔的心中,此时刘敢的安危忽然令她变得忐忑不安。
她改变了方向,径直走回了桥府,来到桥渊的书房。
“爹,你在吗?女儿有事相商。”大乔推门而入,她看到桥渊正在桌前奋笔疾书,眉宇之间也是微微皱起,显然是有什么事令桥渊颇为忧心。
桥渊让大乔稍等片刻,写完书信后,这才询问大乔所来何事。
大乔面对桥渊,问道:“爹,夫君与孙策要打仗了是吗?”
桥渊不由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乔不答反问:“夫君会打赢孙策吗?”
桥渊轻轻一叹,负手背立:“战场上的事很复杂,你一介女子就不要过问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无双,为父自会想办法助他成事。”
大乔幽幽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在危险之中,上次听琴写信告诉我他遇刺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吗?我很害怕,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我怕自己会永远失去他,好在他那次没有出事,但是现在他又要打仗,他的敌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孙策,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顿了顿,大乔鼓足勇气道:“爹,我想去丹阳,我想在夫君身边陪着他,我不想他独自面对所有的危险,我要和他一起面对一切!”
桥渊严词拒绝道:“绝对不行,你妹妹不懂事胡闹跑出去也就算了,你也想跟着她一起胡闹吗?一旦你们有什么意外,你让为父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大乔神色激动道:“我会把妹妹送回来的,爹,我求你了,让我去丹阳,我一定要去丹阳,不然的话我会疯掉的。”
见桥渊依然板着脸不为所动,大乔忽然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