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阿,神锋营大营。
营帐之内,周泰高坐主位,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周泰冷眼旁观,看着一场激烈的争论逐渐演变为争吵。
周泰率领诸军兵围曲阿多日,虽说有几次打上城头的激战,可是一直无法攻下曲阿的内城。
徐琨守城的高明程度令周泰非常吃惊。
眼看常规攻城无法打破曲阿,周泰便让众将商议攻城之法,魏延主张灌水攻城,朱桓主张堆土攻城,二人为此争论不休,各持己见互不退让。
魏延自负才能出众,骄傲自大谁都不服。
朱桓是大家世族出身,本身也有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傲气,再者朱桓又是刘敢的心腹爱将,刘敢不在,神机营所有事务都是朱桓一人做主。
周泰虽说是众人推举的临时主将,但是无论资历还是能力方面都还不足以功盖诸将。
久而久之,诸将一分为三,一部分是以周泰为首,一部分是以朱桓为首,还有一部分则是以魏延为首,三方人马立功心切,谁都想第一个打破曲阿。
“曲阿城坚,攻之不易,灌水围城一战可下!”
“且不说灌水围城耗时耗力,曲阿周边庄稼无数,大水一来,这万顷良田如何保住?以我之见,堆土攻城最为稳妥。”
“一派胡言,堆土攻城打打小城小县尚可,在曲阿大城堆土莫非就不耗时耗力?尔等目光何以如此短浅?”
“你说谁目光短浅?”
“说你怎么了?”
“有种你再说一次!”
……
激烈的争吵喋喋不休,周泰面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双方脸红脖子粗将要大打出手之时。
周泰大声呵斥:“都给我闭嘴,主公不在,你们就是这么为主公分忧的吗?”
账内顿时鸦雀无声,不过诸将的神色仍然略有不满。
周泰万般无奈,正愁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发现角落边同样一言不发的翩翩俊公子。
“公瑾可有破城之策?”
愁眉不展之际,周泰忽然记起周瑜在刘敢心中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周泰不止一次两次的听到刘敢大赞周瑜的才能,虽然在周泰眼里周瑜只是一个小白脸,其它并无什么可取之处,但是周泰相信刘敢的看人眼光,既然是刘敢选中的人,那么一定有其过人之处,正是带着这种心思,周泰病急投医问起了周瑜。
诸将见周泰问一介降将,顿时嘀咕出诸多不满的言论。
尤其以魏延最甚,他大声道:“哼,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说话,在我看来,这种人就不应该留在大营商讨军事。”
潘璋也道:“不错,周瑜以前就曾弃主公而逃,如今主公不知所踪,谁知道他有没有勾结贼军?”
周泰眉头一皱,沉声道:“诸位不要忘了,主公曾言周瑜有韩信之才,欲将三军主帅之位托付于他,诸位能有今天的位置,也都是被主公一眼看中提拔上来的,主公看人用人的眼光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除非有人认为自己才能缺失,不堪大任。”
此言一出,诸将顿时不吱声了,唯有魏延仍然冷哼一声,以表不满。
周瑜在刘敢麾下威望不足,资历不足,人脉关系更是丁点没有,他本不愿出言,因为他知道看中自己才能的是刘敢,只有刘敢在此他才有说话的机会,刘敢不在,他人微言轻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过见周泰问起来,周瑜还是如实以答:“其实不论灌水攻城还是堆土攻城,二者都足以攻下曲阿,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魏延冷哼道:“废话。”
周瑜不以为意,继续道:“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如今我军兵力虽说远胜于敌军,但是徐琨乃是沙场老将,此人能征善战经验丰富,若想正面打下曲阿,我军必将付出惨烈的代价。”
顿了顿,又道:“徐琨现如今无非是想拖延时间,他其实比我们更清楚曲阿不可守,至少不能久守,我军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点,在下有一计,或可破曲阿!”
周泰急忙道:“公瑾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周瑜道:“此计曰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众人纷纷侧目,周瑜缓缓道来:“在明,我军可在城外堆土攻城以造声势,当然了,并非真的要堆土攻城,只是为了迷惑徐琨,让他以为我军要与他打持久战。在暗,我军可秘密挖掘数条地道通往城内,而且这地道不能白天挖,徐琨守城经验丰富,他有多种办法勘察地下的动静,我军只能白天在城外堆土,夜间命人加速挖掘地道,一旦地道联通城内,曲阿一战可破也!”
“此计甚妙,公瑾大才啊!”周泰拍手叫绝,毫不吝啬地赞赏道。
“一家之谈,让诸位见笑了。”周瑜谦逊施礼,俨然一位谦谦君子气度不凡,更为难得的是,周瑜不论是面对诸将的嘲讽,还是周泰的赞赏,自始至终不卑不亢,淡定从容。
周瑜越是如此,诸将越是佩服刘敢的看人眼光。
这周瑜,莫非真有韩信之才?
这个疑问犹如滔天巨浪,在诸将心里造成了翻天覆地的冲击。
诸将议论纷纷之际,一名士卒忽然前来禀报。
“启禀将军,东北方向来了一支神秘军队,此军派人送来一封密信。”士卒将密信递给周泰。
周泰拆信而看,看着看着面色忽然大变。
“诸位快随我出营,主公回来了!”周泰的话犹如平地起惊雷般惊呆了诸将。
大营之外,以周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