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厉晟尧被拒之门外。
“她去哪儿了?”厉晟尧问,时初是最念的人,她如果回到四九城,不是去时家,就是去陆家,这两个地方总是跑不掉的,但是他没有想过,时初竟然没回来。
苏寒表情有些为难,保镖说时初已经回来了。没道理这会儿不在,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迟疑不决的望了望男人一眼。
“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厉晟尧轻抹淡写的开口,语气虽然隐忍,却带着一股子快要破冰的冷凝,雨丝沙沙作响,打在车窗上像是在唱一首歌。
半晌之后,苏寒说道:“厉总,陆小姐确实已经回来了,可能她今晚不愿意见您,毕竟两年前……”说完之后,苏寒差点没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他这个嘴啊,怎么不把门了。
明知道厉总忌讳这个,他偏偏直言了当了,平时也不见他这个样子啊。
厉晟尧却是瞬间明白了苏寒的意思,两年前时初因为他难产,失去孩子,后来又因为陆静临差点死去,她恐怕不愿意见到他。
是他一听到她的消息就急不可耐了,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对时初来说,失去孩子,丢点没命,恐怕永远无法原谅他吧。
一想到此,心脏仿佛被人生生的掐碎了一般,一股子无法言说的疼痛瞬间蔓延到五脏六腑,他整个人的脸色隐隐发白,手指微微用力,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片一点一点变色。
车厢里的气氛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苏寒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了,半晌之后才听到男人的声音在后面平平稳稳的响起,仿佛没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回去吧。”
“好!”苏寒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点了点头。
可是,这一夜,苏寒知道,厉晟尧一夜没有睡,自从时初走后,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他经常被自己折腾的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早,厉晟尧早早的起床,然后便开车去了公司,可是一上午的时间,他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静下来处理公事。
可是整整一个上午,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干,一直处于发呆出神的状态。
有句话怎么说,近乡情怯,而他是怕得而复失,他怕这其实是一个梦,一个所有人给他编织的美梦,而他又怕梦碎了,又回复到那种痛苦无比的境地。
他其实并不经常做梦,但是他常常陷在自己的幻梦中无法自拔,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她,当年她出事的时候,他恨不得陪她一起去死。
可是后来他发现,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时初出现在厉晟尧公司的时候,是苏寒亲自下楼迎接她上楼,看到女人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苏寒差点泪崩,好在陆小姐回来了,她还活着,真好。
“陆小姐!”苏寒鼻子有些酸,如果她是一个妹子,肯定要扑在时初怀里,好好哭一番,这两年的日子,太酸爽了,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看着平素不苟言笑的苏寒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时初眉心平静如初,仿佛苏寒于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脸上的表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苏特助,有劳了。”
“应……应该的。”虽然以前时初跟厉晟尧有过吵架的时候,但是她的态度也从来没有这般生疏客气,苏寒后知后觉的看着女人。
发现这两年到底还是改变了太多的东西,以前的时初美的是嚣张而凌利的,像是一把寒涔涔的刀显得明艳逼人,而如今的时初美则美矣,但是身上却多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沉静。
而她的目光里平静的没有任何涟漪,像是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了无牵绊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苏寒敢保证,如果不是因为陆航国际的事情,她恐怕此生再也不会踏足四九城。
这样一想,苏寒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一路忐忑不安的到了顶楼,苏寒尽量找一些话问问她的近况,都被她轻抹淡写,四两拨千斤的挡回去了,她整个人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子疏离,漠然。
到了顶楼,来到厉晟尧的办公室,苏寒像是得到了一种赦免一般,轻松了一口气:“陆小姐,厉总就在里面。”
“谢谢。”时初道了谢,然后叩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时,下一秒钟,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不由分说的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厉晟尧坐在大班椅上,当看到门口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时,喉咙里像是散了一把玻璃渣子一般,生生的割着他的呼吸,将他压的仿佛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他站起身来,目光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的逼近,而他整个人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贪婪的看着她所有的表情,一丝一豪都不肯放过。
这两年,他仿佛常常能看到她,可是哪一次都没有像这般真实满足,毕竟这是有血有肉的时初,而不是一个自己幻想中的影子。
心湖里仿佛涌起了股子惊天骇浪,疼的他没有办法正常的呼吸,可是他知道,这一次,她真的回来了,不管是为什么,她回来了!她还活着!
心瓣疼的像是被人揪成了一瓣又一瓣,他不知道耗费多大的心力才让自己没有彻底失态,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就怕自己动一下,就会站立不稳。
直到时初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她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