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道红影穿梭于京城之中,最后落到一座看起来富丽堂皇,内里却有些冷清的府邸,然而冷清归冷清,却处处透着熟悉的温情。
穆颜清看着这座院落,脑海中不禁想到了她在云州住的小院,轻轻的笑了,其实师傅还是想着他的吧?不然那么小的院落为何弄的跟这皇子府一般无二。
因为摆设多了,院子又小,因此他们可以活动的地方就变小了,她曾经还抱怨过师傅既然要住这么小的院子,干什么弄那么多摆设。
她轻飘飘的落到正房前,抬手轻叩房门,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是谁?”
她没说话,直到房门打开,对方看到她的时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道:“红狐?”
穆颜清轻点头,“是,所以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五皇子夏瑾棋迟疑一下,“这深更半夜的多有不便…”
穆颜清却冷笑一声,“不便?是什么不便呢?莫不是屋中还藏了个玩物吧?”
夏瑾棋听到她的话有些不悦,皱着眉头道:“什么玩物?素闻红狐是心狠手辣之人,我却不知原来你这么喜欢八卦?”
穆颜清只是哼了哼,“你不好奇我来你的府邸做什么吗?”
夏瑾棋想了想最终还是侧身让穆颜清进了他的卧室,他只将人带到外间给他倒了杯茶。
“好奇?有什么好好奇的?只要你不是来杀人我是不在乎你的目的,你也知道我被父皇厌弃多年,府中也没什么宝贝能入了你的眼吧?”
“大盗红狐,已经深更半夜了,我这境况也不算好,一杯凉茶,凑合着喝吧!”
穆颜清端起茶杯揭开杯盖看了看,只是普通的花茶,“一个皇子,还是曾经那么受宠的皇子现在竟然只喝最普通的花茶了,就连待客都要用花茶…罢了,反正跟我无关,是不是?”
夏瑾棋点头,随后便撩袍坐到一旁,静静的等着她说出她的目的。
穆颜清微微挑眉,五皇子的心理还真是够强大的,一般人见到红狐大半夜的跑来,就算不怕也不会如他这般镇定,非但不喊不叫,甚至连理由都不曾问过。
师傅果然没看错人,“虽然你被皇帝厌弃多年,可也保住了你和你的孩子们,如果你还是被皇帝宠着,这个时候会变成什么样谁知道呢?你看看如今朝中的形势,还有你父亲的行事作风,你想过你和你的孩子们会如何吗?”
五皇子轻抬眼眸,心也跟着不安的跳了跳。
自从十年前在他二儿子满月的宴会上,中了鹤顶红之毒开始,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虽然他父皇宠着他,也存着锻炼他的心,可同时也是把他当枪使的。
“所以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就好。”
穆颜清哦了一声站起身准备离去,却在走到门前的时候说:“原来你忘了她了!”
她?
哪个她?
他下意识的叫住了她,“你说的人是…莫非是…”
他找了她十年,始终毫无音讯,他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如此无情,不止扔下三个儿女和他,还扔下了她荣国公府的家人,然后选择了消失呢?
穆颜清站定:“陆家新妇…她姓穆,是毒医圣手的徒弟。”
说完她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似飞起来一般,几个纵越就消失不见。
夏瑾棋看着消失了的人,莫名的想起了她,当年她被绑在护国柱上要烧死她的时候,她虽悲伤却不曾反抗,直到看到他到来,还不顾众人的阻拦解开绑她的绳索,她的情绪才变了变。
她临走前只问他,为什么救她,是相信她不是妖还是别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只让她快点走,她深深地看着他,最后也是如红狐这般轻轻点地整个人就似飞起来一般,然后几个纵越后就翻出了皇宫,消失在众人的实现里,所以那些人就将她是妖的说法说的更传神了。
如果可以再见彤彤一面,他一定把当年就想说的话告诉她。
只是这陆家的新妇…真的是彤彤的徒弟吗?
那陆离的腿应该是她治好的吧?
只是她为何不说她是毒医圣手的徒弟,而是选择把功劳给了恩义伯?
恩义伯不是贪功之人,他为何会接受呢?
……
翌日,穆颜清准备回陆家了小包,不禁抚额。
“多谢夫人厚爱,自来了伯府后,非但要夫人和伯爷款待,临走了还要大包小包的带走,如此看来颜清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呢!”
顾夫人跟她身边的周嬷嬷都笑了。
在见到穆颜清之前,周嬷嬷讨厌死这个人了,因为陆离本该是顾家的女婿,现在竟然娶了别的女人,周嬷嬷为她家姑娘叫屈,可见了穆颜清之后,她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她的性子在一定程度上跟她家姑娘很像,怪不得陆离会娶她了。
说一定程度是因为她有时候说的话前后不搭,若不小心被人戳破,她能立刻想到另一个说辞解释她的这种不搭,可另一种说辞也不及细思,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罢了。
想到这些周嬷嬷又想起了她家姑娘,在心里黯然叹气,如果姑娘还在该有多好啊!
顾夫人推了推周嬷嬷:“我说的话可听到了吗?”
周嬷嬷赶紧请罪,顾夫人沉默了一瞬却没责怪她:“去把我早上做好的糕点装盒拿来。”
“丫头,好好照顾离儿,他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品不错,待人也好,是个难得的好夫婿,只可惜了我家玖儿…”她顿了顿,“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