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不甘心地看了白子纾一眼:“赶紧转移,换个隐蔽点的地方。”
“那人我们交是不交啊?”
“你傻啊?交出去不就等于承认是我们做的了吗?这丫头已经看见我们的样子了,以后肯定会报复咱们的!”
“那大哥的意思?”
光头目露凶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抬手做了一个砍的手势,手下惊讶道:“要把人做掉吗?”
“没办法了,同胜会我们得罪不起!”
众人商议了一番,最后白子纾再次被押上了面包车。
这一次,她还被蒙住了双眼。
漆黑的视觉带来的是冰冷和恐惧。
白子纾真真切切听到他们刚刚说的话,这些人可能真的会把她杀掉。面对死亡的恐惧她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却比任何人都珍惜这条好容易捡回来的半条命!
刚刚在仓库里就地一滚,她反绑在背后的手抓到了一小块铁片。
铁片很小,也很钝,但这或许是她救命的唯一稻草,她只能抓紧每一分一秒,无比耐心地用那铁片一下又一下地去摩擦困在手腕上的绳子。
车子每颠簸一下,铁片都会不同程度地割伤手指,但是她已感觉不到痛了,此时此刻,逃生是她心中唯一的信念。
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有人拖着她下了车,在下车的瞬间,她猛地挣开绳子,扯掉眼睛上的黑布。
入眼处是一片荒郊野岭。
光头佬的人反应过来,立即便要来捉她,她随手将铁片在那人脖子上一划,铁片虽钝,却也划得那人鲜血直流。
手虽然得脱束缚,双脚却还被绑着,逼退了两人后,她开始解腿上的绳子。
绳子并不好解,片刻功夫光头的人已经围了过来将她压在地上。
而这时她也终于把脚上的绳子解开了,一抬腿,直奔光头佬吓体撞去。
只听得一声惨呼,她趁机挣脱了众人,飞身跃起,一直往树林深处跑去。
“给我抓住她!抓住她!”关头声嘶力竭地喊道。
黑漆漆的树林中辨不清放向,她只想尽快跑到大路上,可是不知为何却越走越深,越走越静。
终于,她没了力气,越跑越慢,就这样看着那群手持凶器凶神恶煞的人朝着她渐渐逼近。
她握紧了手中的铁片,这已经是她唯一的武器。
死亡,似乎正在向她招手……
眼前忽然一阵刺痛,那刺眼的灯光突兀地出现在这片漆黑的山林里,险些把她的眼睛晃瞎。
紧接着是一片惨叫,只见那台打着远光灯的吉普车奔着光头那些人横冲直撞开了过来,然后倏地在她面前停住。
车门一开,走下两名黑衣男子,二话不说,照着光头佬那群人就是一顿痛殴。
这两人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几个来回便将一群人给打翻在地,一个个地捆好了丢在地上。
看来是救她的人来了,白子纾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笑,看来我的命还是挺硬的。
这一松劲儿,浑身便没了力气,软绵绵地朝后倒去。
一只手从后面稳稳接住了她。
她还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抬头,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灯光打在他脸上,完全看不清样子。但是这个怀抱似乎有些熟悉。
又是一辆轿车到近前,沈二如同一阵旋风般从车上下来,伸着双手:“给我抱着!”
“滚!”
中气十足的喝骂声从头顶传来,白子纾茫然了。
她以为来救她的人会是同胜会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是沈择天。
在她眼里,他连盟友都算不上。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感动,对于她这种已经没了心的人是一种奢侈,她现在根本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沈二没抱到美人,气呼呼地跑到那边躺的横七竖八的光头佬和他的手下跟前,先挨个踢上一脚泄愤。
沈择天抱着白子纾上了车,把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他以为是吓到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没事了,有我在呢!”
本来她是没事的。
可是听到他这句话,看到他那温柔的目光,她竟突然眼眶湿润了。
六年前被大火困在屋中,她幻想过也有这样一个人来救她。
但是没有,那个时候她最信赖的男人并没有来,从此她不再依赖任何人。
每个女孩儿都希望自己是别人捧在心尖上的公主,谁愿意做那刀枪不入的女战士?她只是没的选择,因为经历的伤痛,太多。
沈择天,你是骑士,但我,不是公主。
见她流泪,沈择天更是慌张,慌忙中找纸巾没找到,便用自己尚算干净的袖口去擦。
他是第一次见到她哭,不禁一阵心疼,想来应该是吓坏了吧?
他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她失踪了三个小时,那些混蛋也不知对她做了些什么。
“你……哪儿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他开始打量她全身,脸上和身上沾了许多尘土,身上除了手和胳膊的擦伤,裤子的膝盖部位磨破了,其他地方还算完好。
虽然还是不放心,但又怕继续问下去会让她不舒服,于是便不再问,转身去取车上的急救药包,准备帮她包扎。
“我自己来吧!”她觉得这样有些暧昧。
他不理她,低着头,默默为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