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想,在家谁来照顾她,如果那一天病利害,烧了那家房屋,杀了那家娃娃,怎么办?刘墉看着母子俩哭的那么伤心,泪水也差点流出来了。
刘墉上前去劝阻,安慰几句。
张彩云起身抓着他的手不放,大哭,“求你别抓我去了!那火不是我放的!”
刘墉说:“我晓得了!你和刘充回家吧!——你刘充现在可有本事了!家里买了车呢!你回去,我们不会抓你去了。”
刘充对刘墉说:“我求你别去给派出所的人说我妈回来,让她老人家在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
刘墉说:“我晓得怎么做,叫你妈回家吧。”
刘墉回到家,骑上那辆车去了,虽然说技术不熟,但比走路强多了。
刘墉不去多远,郑花妹追了出来大喊,“娃,你慢点!——小心点!”
刘墉骑着车在路上,眼睛盯着前方,脑子里想着张彩云,心病要用心药医。他想,张彩云喜欢刘三贵,是不是让他们俩在一起,说不定张彩云病就好了。
他这一想,发觉不对,那杨桂花和刘正天怎么办?
他不知不觉来到镇上,去了派出所,把事情说,要求医院别让张彩云回去了,而且她不愿回去。如果进去,不但病治不好,反而要人照理。
派出所的民警反映了刘墉的心里想法,刘墉说完事便回家了。
刘墉回到家,看着院子里一大堆人,以为又有什么事。
他推车进院子,刘云贵便对他说:“刘墉啊!你说刘充叫张彩云在家里,可是我们全村人心要吊起呢!我们那一家不是木房,毛草房,她一发疯,一把火不是烧完了。而且小娃娃多,大人不可能一天跟着看着,她看谁不顺眼,拿起菜刀砍了谁,谁又来负责?”
刘墉没说话,这事真的有点恼火。他突然脑子里那想法又出现了,便口无遮拦地说:“心病要靠心药医!我想干脆让张彩云与刘三贵在一起算了!免得我们一天提心吊胆的,叫刘三贵一天没事与他在一起。”
刘墉话一出,大家鸦雀无声了。
刘辉过了好一阵子才说:“刘墉哥,那我妈怎么办?”
刘墉说:“看你妈同意不,和张正天才一起怎么样?反正两个人没感情了在一块也像喝白开水,无情无味,何不放了让他们去选择!”
其他人听了没吭声,像是在看电影,听一个人讲故事。
刘科成听了,心里像火烧,什么人!还说是见过世面的人,做事了一堆一堆的像可疯子,为什么说话像个跑江湖卖狗皮膏药的浪子了。
他看着院子里一大伙人没一个人说话,便大骂刘墉,“你娃娃是在说荤话!——我在秋庄活了几十年,耳朵听了几十年,从来没听你这样的荤话!大伙知道呢!刘三贵与张彩云不是同辈份,不是异簇人。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啊!”
刘墉一听刘科成骂他,转进屋找碗吃饭,没理院子里的人。
刘墉吃了一碗饭,便要金钗给他倒酒来,想喝醉了睡个安逸觉,不然想那事头要痛。
刘墉正端起碗喝酒,院子里的声音高了,一阵一阵的。
刘墉几碗酒一喝,踉跄踉跄地进屋去睡了。可是院子里的人说开了。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
刘墉说出去的话,不几时传给了两家人耳里。这两家人都未出门,心里想着刘墉说的话。
刘三贵听了这话,挺感激刘墉的,婆娘儿子是枉然,几十年如一日,没有谁了解自己的心思。
刘墉今天一句话,掀起千层浪!但他不敢说出来,怕挨秋庄人笑话。现在事已致此,笑话也出了,脸皮也丢了,还是说出来喜欢就喜欢。
他鼓足勇气叫了儿子儿媳和老婆杨桂花坐在起,说了他的想法。大家都没说话。
对着刘三贵这一家人只有刘辉敢与他反板,其他人都怕他三分。大儿子刘群和媳妇一个样,三天不放两个屁,一天沉默寡言,别人说个笑话也只站在一旁笑。刘群结婚没多久,刘三贵便和他分家了,一个人修了一三间小木房在村子的东面居住。二儿子刘军和大儿子没区别,只是劳力大,牛脾气大呢。媳妇也是个多事之人,有事无事喜欢与村里婆娘在一起扯是非。刘军也修了房屋,挨着刘群在一块。
刘充没听刘墉说,但是张青青那天也在院子里。她听了刘墉的话,便回来和刘充说,刘充想只要老妈病得好,和谁都一样。他不知老爹刘正天有什么反应。
刘正天那天也在院墙外,听了刘墉话一出,躲闪着走了。他觉得杨桂花比张彩云好多了,说话细声细气的,吐出来的话也悦耳,不像张彩云,说话像打人。可是谁来牵这线呢!
刘正天巴不得刘墉来做媒。刘充不晓得老爹刘正天想什么,晚上特意去找他说。
刘充说:“爹,现在村子里好多人都说,干脆让老妈和刘三贵在一起过,让她病好起来。不知你听到没有。”
刘正天没想到刘充说的是刘墉一半的意思,他想听是另半意思。刘充没说,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怕孤独啊!你老妈去了精神病医院那么久,天天晚晚都盼她回来,现在回来了,有人说我和她不是一对,和刘三贵是一对。更有人说,我与杨桂花是一对了!”
刘正天从刘充口中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怀疑刘充不赞成他和杨桂花,便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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