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鲁雄的演员出班拜伏道:“是臣宿殿,并无奸细。此人莫非是五更随百官混入后宫楼内,故有此异变。”
赵旭吩咐道:“把刺客推来。”
众侍卫将刺客拖到滴水檐之前。
“诸位,何人愿意将此人审问出个原委?”蒙小蛮双目一瞪,看向朝下文武。
没等其他人应声,马安从底下走出来:“臣愿意。”
“可。你且去审问。”蒙小蛮点了点头。
马安拘出刺客,在午门外审问,不用加刑,已是招承谋逆。马安进大殿,见蒙小蛮俯伏回旨。百官静听回奏。蒙小蛮坐直身子:“审问如何?”
马安连忙磕头:“臣不敢启奏。”
蒙小蛮皱了皱眉:“卿既审问明白,为何不奏?”
马安再次磕头:“赦臣无罪,方可回旨。”
蒙小蛮挥了挥手:“赦卿无罪。”
马安这才直起身子:“刺客性姜,名环,乃东伯侯姜桓楚家将,奉中宫姜皇后懿旨,行刺陛下。意在侵夺天位,推姜桓楚为天子。幸宗社有灵,皇天后土,庇佑陛下洪福齐天,逆谋败露,随即就拿,请陛下召九卿文武贵戚计议定夺。”
蒙小蛮听奏,面现不信之色。但是随即眉心一道隐晦的黑芒闪过,不信之色完全消失,拍案大怒:“姜后乃朕元配,怎敢无礼,谋逆不道,还找什么贵戚计议?官弊难除,祸潜内禁,肘腋之间,难以提防。速着西宫黄贵妃审问回旨。”
蒙小蛮装作怒发如雷,驾回寿仙宫不表。诸大臣纷纷议论,难辨真假。内有上大夫杨任对赵旭说道:“姜皇后贞静淑德,慈祥仁爱,治内有法。据下官所论,其中定有委曲不明之情,朝内定有私通。列位殿下,众位大夫,不可退朝。且侯听西宫黄贵妃消息,方好定论。”
百官闻言俱在九间殿未散。话说奉御宫承旨至中宫,赵思雅接旨,跪禀宣读。
奉御官开始宣读:“皇后位正中宫,德配坤元,贵敌天子。不思日夜修德,敬修无德,有违祖训,克谐内助。乃肆行大逆,篆养武士姜环,于后宫楼前行刺。幸天地有灵,大奸随获,发赴午门审问,皇后与父姜桓楚同谋不道,侥幸天位。大伦有乖,三纲尽绝。着奉御官拿送西宫,严行审问,从重拟罪,不得纵容私情。钦此。”
赵思雅听罢,立刻放声大哭道:“冤哉冤哉!是哪一个奸贼生事?作害我这个浩大的罪名。可怜数载宫闱,克勤克俭,夙兴夜寐,何敢轻为妄作,不敢有违祖训。今陛下不察来历,将我拿送西宫,生死不知。”
赵思雅悲悲泣泣,泪下沾襟。奉御官同赵思雅来至西宫,扮演黄贵妃的柳丝香将旨意放在上首,尊其国法。
赵思雅跪下哭道:“我姜氏素秉忠良,皇天后上可鉴我心,今不幸遭人陷害,还望黄贤妃鉴我平日所为,替奴作主,雪此冤枉。”
柳丝香摇了摇头:“圣旨道你命姜环弑君,献国与东伯侯姜桓楚,纂成汤之天下;事干重大,逆礼***失夫妻之大义,绝元配之恩情。若论情真当夷九族。”
赵思雅以泪洗面:“贤妃在上。我姜氏乃姜桓楚之女,父镇东鲁,乃二百镇诸侯之首,官居极品,位压三公,身为国戚,女为中宫,又在四大诸侯之上。况我已在正宫,又何求其他?且天下诸侯,又不止我父亲一人,若天下齐兴问罪之师如何保得永久?望贤妃详察,雪此奇冤!并无此事,恳请回旨,转达此言,此恩必定铭记于心!”
圣旨来催。柳丝香摇了摇头:“我必定尽力为娘娘洗脱。”
赵思雅连忙叩谢:“谢过黄贤妃。”
柳丝香也不多说,随后乘辇至寿仙宫候旨。
蒙小蛮宣柳丝香进宫,朝贺毕。蒙小蛮问道:“那贱人招了不曾?”
柳丝香微微一福:“奉旨严问,姜后并无半点之私,实有贞洁贤能之德。后乃元配,侍君多年,蒙陛下恩宠,还有什么理由做出如此之事,造此灭族之祸?况姜桓楚官居东伯,位至皇亲,诸侯朝称千岁,乃人臣之极品。说他使人行刺,是无道理。姜后痛伤于骨髓之中,衔冤于覆盆之下。况姜后正位数年,素来明礼。妾愿陛下察冤雪枉,无令元配受诬,有损圣德。还请怜而赦之,妾身幸甚!姜后举室幸甚!”
蒙小蛮听罢摇了摇头:“黄妃之言,甚是明白;果无此事,必有委曲。”
正在迟疑未决之际,只见苏樱在旁,微微冷笑。纣王见苏樱冷笑。问道:“美人冷笑不言,却是为何?”
妲己来到蒙小蛮身边:“黄娘娘却是被姜后蛊惑了。做事的人,都是好的自己播扬,恶的推与别人。况谋逆不道,重大事情,他如何轻易便认?且姜环是他父亲所用之人,既供有主使,如何赖得过?且三宫后妃,何不攀指别人,单指姜后,其中岂得无说。恐不加重刑,如何肯认?望陛下详察!”
蒙小蛮点头:“美人言之有理!”
柳丝香在旁摇头:“苏妲己何必如此。皇后乃天子之元配,天下之国母,贵敌至尊;虽是三皇治世,五帝为君,纵有大过,并无诛斩正宫之法。”
苏樱冷冷一笑:“法者乃为天下而立,天子代天宣化,亦不得以自私自便。况犯法无私,尊亲贵贱,其罪一也。陛下可传旨,如姜后不招,剜去她一目。眼乃心之苗,她惧剜目之苦,自然招认。使文武知之,此亦法之上,并无苛求。”
蒙小蛮闻言不禁愣住,眉心一丝隐晦的黑气驱之不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