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子女,精心修剪的指甲划过娇嫩的花瓣,雅仑公主漫不经心的开口:“谁又能肯定谁就是良人了?你们自去打算你们的,明月的婚事,不容你们做筹码!”
江琦先是被明月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后听了雅仑公主的话,心中更是惶恐,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低下头,有些惶恐的开口:“母亲误会了,儿子只有明月一个妹妹,儿子也是希望明月能够幸福,日后若是万一......”
“日后若是万一,说不定还是明月救你们一命呢!”雅仑公主摆摆手:“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去吧,你们父亲在书房等你们。”
江琦知道母亲在下逐客令了,虽然还想再劝,可是心中无奈,只能放弃,不顾江明月气鼓鼓的眼神,和江浩一前一后,离开暖阁。
“大哥,我们刚从父亲那里过来的!”出了房门,江浩拉着江琦的袖子,急道。
江琦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母亲只是找个由头,赶我们出来而已。”
江浩不满:“母亲这几年,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似乎眼里心里,都只剩下明月一个了。”
江琦的目光晦涩的闪了闪,没有说话。
其实,母亲对明月和对江浩都是一样的,只是对自己,越发疏远了,母亲,就是这么不赞同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么?江琦有一瞬间的迷茫,自己做错了?
这丝迷茫也只是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自己怎么会错?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江家,江家世代忠良,没想到竟然会被皇帝忌惮,江家这几年,不管是商业上,还是官场上,事事都会受到莫名的打压,出了高高在上的皇帝,谁敢这么做?
所以,才有了明月失踪时,那三日全城戒严,他们就是要让皇帝知道,江家,是与他们周家一样的尊贵,他们退让,并不代表他们就应该被人欺负利用!
江琦握紧了拳头,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终有一天,他会让江家得到应有的一切!
一个小丫头面带微笑的对他们福了福,就要走进房间。
江琦将她拦下,疑惑的问:“手里拿的什么帖子?是哪家姑娘过府?”
小丫头低头,看向手里的花笺,低声回话:“回世子,是晋国公府的三姑娘,夫人早间送了帖子过去,没想到三姑娘下午就来了。”
“早间?”江琦点点头。
莫非,是刚从宫里回来就送了帖子过去?母亲还真是看重她啊!
江浩撇嘴:“这丫头也真是厉害,倒是我以前小瞧她了!”
江琦想起昨日在宣仪殿几度出头的女孩,心中一动,面前浮现出女孩时而自信满满,时而惶恐瑟瑟,时而又巧笑倩兮的样子。
他慢声说道:“你是被美色所惑!”
江浩不在意的撇撇嘴。
自己也奇怪,当时怎么就被那么愚蠢的女人给骗了,他心中愚蠢的女人,自然是指谢云语。
“世子,谢姑娘已经过府,奴婢......”小丫头小声说。
“你去吧!”江琦摆摆手,让小丫头进去通报。
江琦看向江浩,见他无所事事的样子,笑了笑:“二弟,昨日西郊校场进了一匹西凉骏马,我选了两匹,刚突然想起有点儿事儿,你去校场看看,马儿怎么样?”
江浩眼睛一亮,连忙应下,若有好马,自己可趁机抢占一匹,遂一听他此言,自然万分乐意。
江琦含笑看他跑远,目光落在远处的游廊上,略一犹豫,便走了过去。
云卿在丫头的带领下,绕过两道院子,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向内院走去。
“姑娘,听说这永乐侯府是世代勋贵,怎么看起来,这花园也都是平常之物啊?”依兰小声的在云卿耳边说道。
云卿轻声说道:“永乐候府尚节俭,老候夫人欣悦公主更是不喜花卉偏爱松柏,雅仑公主出于对自己姑姑的尊敬,所以如今依然局,不过你若要因此而觉得这些都是平常之物,那就大错特错了。”
云卿目光扫了一圈花园中的一应树木,暗暗点头,指着假山旁的一株矮松,说道:“你可知那矮松?是只长在岳山最高峰上的一种松树,矮松的针叶较短,呈黄绿色,一般都是成对及扭曲的,有‘成双呈祥’之意,树干扭曲,多成字样,像这一株,一眼望去,是不是像一个‘祥’字?最是难得一见了!”
“这么厉害?”依兰歪着脑袋细细看去,果然如云卿所言,不由惊到:“姑娘,真的呀,好神奇!”
云卿嫣然:“只是不知,是哪个名匠,能将此种松树,将养的如此之好。此松树喜寒,想是常年都需要取冰水灌溉的!”
当真是用尽而心思。
“三姑娘果然博学强识,连这不起眼的一株小小松树都能说出这么多名堂来。”前方,一个男子轻笑出声。
他的目光,正落在云卿刚描述的矮松上。
“也是我孤陋寡闻,面对这么多奇花异草,也只是认出了寥寥几株而已,”云卿笑了笑,冲江琦微微作福:“世子!”
江琦笑道:“姑娘谦虚了,还没恭喜得获圣恩,御前侍诏呢!”
“也是陛下错爱,小女才得此性,世子,小女先行一步了,公主该等急了!”云卿笑着又福了福,就欲错身离开。
江琦点点头。
云卿心中暗舒口气,她真不愿和这人多做交流,若说江家让云卿最不喜欢的,应该就是江琦了,为人看似冷漠暴虐,私下为太子做了多少恶事,估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