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被依雪赶出来,心中正奇怪着,想到表姑娘一直都没有醒来,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不过她只是个丫头,她懂得自己的本分,她懂,不代表所有人都懂,不经意间抬头,见到三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在一边鬼鬼祟祟的谈论着什么,脸一沉,走过去低声训斥道:“谁教的你们这般没规矩?表姑娘只是在轿子里睡着了,你们乱说什么?当心姑娘知道了罚你们!”
两个丫头是小丫头,正巧在前院子打扫,看到了云卿进院子的经过,见张婆子出了罗依雪的闺阁,便凑过去听信儿,被芷儿一顿训斥,慌忙白了小脸,束手立在那儿,不敢做声,却也没有立即走开,心里还存着能多看点儿热闹就多看点儿的心思,回头还可以在其他丫头面前显摆。
那张婆子也是得脸的粗使婆子,不然也不会被依雪喊来担了背人的活,芷儿是大丫头,可她也不会一味的发怯,听了芷儿的训斥,脸上摆上讨好的笑意,凑过来问道:“芷儿姑娘,不是我们好奇,实在是表姑娘情况真的有些不对,刚刚老奴背着表姑娘的时候,她身子软软的,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张婆子的话让芷儿心中也没了底,再加上自己姑娘的反应,下意识的知道这次可能不是小事,正在心中思索,那边屋子里就传来依雪的喊叫,她一提精神,正要进屋,顿下脚步回过头来对原地的几个人吩咐道:“主子的事儿不是我们能谈论的,你们几个我都记着了,若是这事儿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仔细你们这条命,多的我也不说,你们心里垫着点儿吧。”
说完,芷儿就脚步匆匆了朝屋子走去,留下的张婆子和两个小丫头都唬了一跳,暗骂自己愚蠢,芷儿也算是有见识的,说的话自然有几分道理,自己这随意凑热闹,万一被沿途的哪个嘴碎的婆子什么的传出消息,自己等人岂不是也得担着责任?一时都懊恼到了极点,互相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散了去。
芷儿这边进了房门,就见到云卿的两个丫头跪在地上嘤嘤哭着,而自己的姑娘又是从来没有过的焦虑模样,心中便提了口气儿,走到罗依雪身边,低声唤了声姑娘。
罗依雪停下脚步,看着芷儿半天不说话。
芷儿被依雪盯的一阵发毛,她从没被自己姑娘这般盯着过,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一般,两腿一软,差点儿忍不住也跪在地上,正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时,罗依雪开了口:
“芷儿,等下跟我去爷爷那拿了牌子你亲自去于太医府上请人,就说,就说爷爷病了!另外派人去晋国公府传话,说卿儿过来帅府,正巧我明日要去普若寺给爷爷祈福,云卿心挂爷爷,就和我一起去了。”
“表姑娘!”玉兰磕了个头,说道:“还是我回去传话吧,顺便带点儿姑娘的东西来,到底我了解老夫人的脾气,多少知道怎么回话。”
罗依雪点点头,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就同意了。
玉兰嘱咐了依兰不要再慌了,就出了门,回晋国公府去了。
这边玉兰刚走,罗依雪就带着芷儿出了门,还没出听风小筑,就遇上了迎面走来的罗家大夫人。
“娘!”罗依雪迎上去,扑在大夫人的怀里,小小的身子发着斗,唬了大夫人一跳。
“怎么了这是?”
大夫人从没见过自己女儿这样,心中想着莫非是被谁人欺负了?可是也没道理啊!因为罗依雪刚刚是在她房里玩着,听到下人来报云卿来了,就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了,自己在院子里左等右等,都不见两个姑娘过来,派人一打听,原来依雪拉着回了自己院子,所以,这段时间,自己女儿应该只接触了云卿那丫头才对,这俩人,平日好的跟一个人儿似得,怎么就这样了?
罗依雪摇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她只是刚刚看到自己娘,想到没了娘亲的云卿这几年受的哭,一时心酸,想到自己一直有哥哥们照顾,有爹娘的疼爱,实在太幸福了,这样想着,就越发替云卿委屈,可这些话,这会儿也不方便说,也不回答罗大夫人的话,拉着莫名其妙的罗大夫人就往前院书房方向走去。
“这......”大夫人看看罗依雪的小院,再看看被罗依雪拉着走的方向,摇摇头,虽然不解,可也不再和她拗着,有些好笑的跟着她走去。
一路上罗依雪都沉默着,大夫人虽然好奇,可是也没有说话,只是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看到依雪带着自己来到了自己公公的院子,大夫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等到见到老元帅,遣退了伺候的一干人等,依雪才开了口。
“爷爷,云卿来了,可是她病了,她的丫头说,云卿的病是由于太医暗中医治的,还没有确诊,如今,她昏迷着,在孙女的房间。”
静,静的只剩下沙漏流逝的声音。
“雪儿,你,你在说什么呢?”大夫人颤着声音,不可置信的问道。
而老元帅的脸色,已经阴沉的,随时都能有一场暴怒。
“具体的女儿也不清楚,只知道云卿瞒着国公府的人在治病,这次她带丫头们上街晕过去,丫头怕自己瞒不住,便带着来了帅府,刚刚,女儿吩咐云卿的丫头玉兰回去回了谢老夫人,说......说爷爷病了,女儿和云卿要去普若寺为爷爷祈福几日。”
大夫人脸色一变,暗怪依雪不懂事,怎么能拿长辈的身体来说事儿呢?她偷偷瞧了一眼老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