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后紧紧地盯着杯中两滴血,先是相互游离,再慢慢靠近,最后溶成一团。
轰!
陆太后脸色猛然大变,还来不及反应,只见裕圣帝极快的伸手端起杯子一脸欣喜。
陆林恩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紧抿着唇压根就不意外。
勤王妃紧紧的蹙眉,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这一幕有点蹊跷,却又不知道到底是谁动了什么手脚。
那杯水是勤王妃的,难不成是裕圣帝早有预谋,会滴血验亲?
趁着裕圣帝未开口之前,勤王妃忽然站了起来,“太后,臣妇身子偶感风寒,又连日吃许多补品,臣妇听闻两滴血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若是沾上某些药物,两者也会融。”
陆太后斜了眼勤王妃,脸上许久才松缓了几分。
“这杯水王妃可用过?”陆太后故作惊讶。
勤王妃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臣妃用了几块糕点,便觉得有些腻味,喝了几口。”
勤王妃说着,还指了指桌子上缺少的几块糕点,似乎在跟众人证实她说的话不假。
“若是因为臣妇,耽误了众位,臣妇惶恐。”勤王妃自责。
陆太后斜了眼裕圣帝,“皇上,你也听见了?”
裕圣帝紧紧抿着唇,“再验!”
裕圣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吩咐两波人重新取水。
“若有欺瞒捣乱者,朕必将诛九族!”
裕圣帝一脸阴狠,多年来未爆发的气势,此刻尽显无疑。
勤王妃眼皮忽然跳了跳,不动神色的看了眼陆太后。
“王妃既身子不适,先坐下吧,回去记得好好让太医调理调理,别跟一个小辈计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陆太后缓缓道,语气里意有所指,谁不知道勤王妃之随意病倒,都是因为陆凝给气的。
“臣妇多谢太后关怀,一定谨记。”
勤王妃缓缓又坐了回去,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是她猜对了,那杯子里的血必溶了,否则太后不会这样对她和颜悦色。
勤王妃越想越心惊,难不成陆林恩真的是皇子?这样一想,勤王妃看向了陆陆林恩的神色有几分复杂。
陆太后轻描淡写,就是告诉众人,压根不在乎裕圣帝的决定,能验三次,就能一直验,直到不溶为止。
陆凝紧抿着唇,对于陆太后含沙射影的话,陆凝压根就不在乎,只是谨防陆太后再耍什么别的花样。
很快,何公公和陆太后身边的另一名公公张公公,一人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进来。
“放在太后跟前!”裕圣帝道。
陆太后眼色一暗,两人就将水放在了陆太后跟前。
裕圣帝扬声道,“再去准备两个空碗来!”
不一会,立即有人去准备空碗,同样摆在了陆太后跟前。
裕圣帝亲自将两碗水各自倒了一半在空碗里,形成了四碗清水。
裕圣帝斜了眼一旁的陆玺,在看了眼辰王妃。
“王妃和玺儿不妨一试,瞧瞧这水究竟准不准!”
沉默不语的辰王妃被点了名,唬了一跳,看向了陆太后,“这……”
陆太后脸色也很难看,“皇上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母后,就这么见不得朕有儿子吗?”裕圣帝对视陆太后,丝毫不胆怯,两者目光对接火花四射。
“你放肆!”陆太后猛的一拍桌子,砰地一声落在了众人耳中,让人激灵一下,紧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生怕殃及无辜。
“哀家是你母亲,一力扶你上位,你就是这么对待哀家的?”
陆太后又气又急,裕圣帝不傻,不管做没做手脚,只要拉着陆玺一起,若陆林恩不是裕圣帝儿子,陆玺就未必是辰王世子。
只要陆太后敢,裕圣帝奉陪到底!
“既然如此,又何必心虚不敢验,朕不过是想知道真相罢了,也好死心,母后难不成要看着朕遗憾终生不成?”
裕圣帝同样疾言厉色,目光看向陆太后,有几分恨意毫不遮掩。
恰在这时,路嬷嬷走了进来,脸色灰白一片。
陆太后掀了掀眼皮,和裕圣帝僵持不下。
路嬷嬷低声在陆太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惹的陆太后脸色猛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裕圣帝。
“皇上,你好狠的心,也不怕将来陆家列祖列宗怪罪!”
陆太后一字一顿紧咬着牙,恨不得将裕圣帝生吞活剥。
原本陆太后已经安排了不少兵力驻扎在宫门外,甚至宫里大部也都是陆太后的人马,陆太后早已动了杀机,包括戚曜在内,都必须要死。
就算陆林恩是皇子,陆太后也绝不允许,让陆林恩活着走出去。
裕圣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母后,你我多年母子情分,彼此之间都相互了解,今日陆玺登位哪还有旁人活路,陆玺好大喜功,根本不适合做皇帝,这么多年朕膝下空虚,也都是拜您所赐,甚至连个公主都没有,您膝下却是子孙满堂,何尝懂的朕的寂寞?”
裕圣帝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又道,“朕被你逼了整整二十五年啊。”
“哼!真是异想天开,终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
陆太后冷笑,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哀家劝你早日收手,给林恩一个侯爷当当就罢了,否则的话,哀家必将让你再次感受一次失去儿子的痛楚,别以为有个东楚皇帝帮你,就敢跟哀家作对,不自量力!”
裕圣帝怒极反笑,陆太后哼了哼。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忽然来报,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