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坐在床边,注视着她认真的神情,他深刻的眉眼有所放柔,然后把人拉到怀里搂着,稍稍低头,喉咙上的突起扫过她鬓发,许久过去,开腔:“怀孕了就好好歇着,不必想的不用浪费精力去想。”
“我这是在为我们的未来考虑。”宋倾城的下巴硌着他肩膀:“有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次的事,到最后没踩过我的底线,所以,让慕苒语在派出所待两天就够了,当是给她的磨炼。”
这就是她的懂事之处,从不让自己过分操心。
郁庭川刚才听她头头是道的分析,没有不耐心的坐不住,相反的,为她的明白事理感到欣慰,在工作忙碌之余,他挺喜欢看着宋倾城这样说话,像个懵里懵懂的小丫头,但又有自己的主意,想问题不会走向偏激阴暗的那一面。
想到她说的平平淡淡生活,郁庭川摩挲着她肩胛骨的右手,改为握住她肩头,难免因为她的这席话,心里少有的放松和安宁。
吃晚饭前,宋倾城已经洗过澡。
两个人刚做完的时候,她的脖颈和后背都是汗,整个人都不能看。
身体下方也是黏黏的难受。
怀孕不到三个月,还不是安全期,做的时候浅尝则止。
郁庭川把她从身上抱开,整理好衣裤,抽了纸巾给她擦了擦,见她真的不太舒服,打横抱起她上楼冲了个澡。
这会儿,郁庭川去洗澡的时候,宋倾城就先躺下休息。
最近除了孕吐,宋倾城的胸部开始胀痛。
上次怀孕也有这个症状。
有的时候,难受得睡不踏实。
郁庭川上床的时候,察觉到宋倾城的小动作,视线投向拱起的被褥:“怎么啦?”
“胸有些胀。”宋倾城如实告诉他。
郁庭川没有急着关灯,倚着床头的上半身靠过去,右手探到被子里头,刚才宋倾城就在摸自己发胀的那团,睡衣纽扣解开着,他就把手伸进去,时轻时重的替她揉着。
不带*,就是在给她按摩。
宋倾城稍稍侧身,往他旁边靠近,胀痛感缓解,开口:“我听巩阿姨她们说,怀孕中晚期小腿也会经常浮肿,如果怀的男孩,脸上还会长蝴蝶斑。”
“担心了?”郁庭川问她。
宋倾城嗯一声,补充:“替你担心。”
郁庭川无声笑了笑,右手还帮她揉着:“哪怕长成黄蜂窝,也带的出去,再不济就戴个头纱。”
“你才长得像黄蜂窝……”
宋倾城说着,渐渐的就来了睡意。
分不清是真的累了,还是因为他揉的太舒服。
……
不同于云溪路八号园这一处的夜深人静,沈彻在晚上九点左右接到堂兄的电话,沈挚是从朋友那里刚得知季家儿媳妇进了派出所,继而打听到,这件事牵扯到郁庭川,是季家儿媳妇偷了郁庭川新欢的东西。
郁庭川的新欢,沈挚比谁都清楚指的是谁。
没有兴致和朋友聊下去,他关掉微信的聊天窗口,给沈彻打电话。
电话接通,沈挚开门见山的问:“季家儿媳妇怎么回事?”
沈彻不怎么想把宋倾城的事告诉沈挚,他看出宋倾城是真不想和沈挚有点什么,现在宋倾城过得很好,沈彻不想给她带去困扰,所以,只对沈挚道:“没什么,已经解决了。”
“和倾城有关?”
“……”
沈彻不知道怎么回答,听见堂哥在那边说:“你不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去查清楚。”
“你查出来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沈彻低声道:“郁庭川都会派人处理,有郁庭川在她身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电话那头,沉默。
沈彻继续说:“我听我妈讲,你已经向法院上诉离婚,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宋宋,因为我很明白,她不一定就想知道,你和她不管以前怎么样都已经过去,她不愿意再去回忆追究,我是她的朋友,也不会去捅她的陈年伤疤。”
这会儿,沈挚正站在银监会分配宿舍的阳台上。
听完沈彻的话,他握着围栏的手攥紧,半晌才说:“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苒语从我这里偷走宋宋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墓园拆迁协议,差点害得外公外婆的骨灰盒被捣毁。”
沈彻说的很简单,沈挚听得神色凝重,他开口问:“倾城现在怎么样?”
“已经没事。”
沈彻停顿片刻,告知道:“宋宋怀孕了。”
“……”沈挚缓缓闭上眼睛。
内心再次汹涌澎湃。
沈彻道:“她跟我说,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不管你和陆韵萱怎么样,没有必要再去打扰她。”
话音未落,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
沈挚双手撑着围栏,耳边仿佛还有堂弟说的话,右手还拿着手机,他看着楼下那盏路灯,道路两侧停满了轿车,却凭白生出一腔酸胀的情绪,渐渐的,眼角泛起潮湿的红晕。
转身回到宿舍里,他伫立在阳台门口。
不知过去多久,猝不及防的,把手机狠狠掷向旁边的墙壁。
……
沈彻跟堂哥打完电话,陈岚就推开门进来,看到站在窗边的儿子,立刻催促:“你季家哥哥来了,说是找你问点事,你爸正在客厅陪着,你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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