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话一经出口,很可能给旁人带去困扰。
几分钟后,郁菁回了短信:“挺好的。”
郁菁是那种活络的性格,以前和宋倾城联系,每次都能写一大段信息,难得回复这么简单简洁。
宋倾城又道:“上回在元维,你问我如果你二叔不当恒远的老总,我会不会离开他,为什么突然那么问?”
半晌,郁菁才回复:“我就随口问的。”
“可是我当真了。”可能涉及到郁庭川,宋倾城终究是选择刨根问到底,甚至试探,她在信息里用抱怨的口吻道:“今天恒远在开董事会议,有人刚刚跑来云溪路挑衅,他告诉我,你二叔很快就要下台,也会有人接替你二叔来做这个恒远老总。”
发送后,她没给郁菁迟疑的机会,继续道:“听到这个消息,我挺生气的,虽然我在他身边才半年,可我看得到,他为恒远做了很多。”
“偏偏有人不怀好意,居然造出这样的谣言,是不是特别过分?”
宋倾城打字很快,对话框里,连续跳出好几条她的信息:“对了,高考前几天,我和沈彻出去,看到你站在路旁一辆轿车边,本来想和你打招呼,又怕打扰你们,所以就没有停车,那是你外公家长辈?”
“不是。”片刻后,郁菁的短信发来。
宋倾城看着这两个字,没立即回复,果然没多久,郁菁又道:“其实我爸爸已经醒了。”
“……”郁菁这样直白的回答,还是出乎宋倾城的意料。
随后,郁菁打来了电话。
宋倾城接起来。
郁菁在电话那头说:“我爸爸醒来后有找我,四月份的时候,我妈就把她名下的恒远股份都转到我名下。”说到这里,她的情绪低落:“我妈说,她不要那些股权,不过因为我年纪还小,她就找了家信托公司,让他们帮我打理股权。”
“你爸爸是什么时候醒的?”宋倾城问。
“上个月吧。”郁菁实话实说:“我不太了解这些,那天我爸来找我,他说他对不起我和我妈妈,他当初犯了错,以后会弥补我和我妈,我其实不需要补偿,我只希望他和我妈好好的。”
“我爸不让我告诉我妈他已经康复,他说他会选个合适的时机,到时候向我妈坦白,现在这样,他怕我妈知道他醒了会立刻离婚。”
郁菁没瞒宋倾城:“我妈虽然还在照顾着我爸,但是我感觉得到,不一样了。”停顿了下,她又开口:“倾城,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你先不要和别人说,可能我这种想法不对,但是我不希望我爸妈走到离婚那一步。”
宋倾城又问她:“你爸爸找你,除了探望你,有没有做别的?”
“我爸让我填了一份股权托管变更登记申请表。”
郁菁回答:“对我而言,谁来帮我打理这些股份都无所谓,我想把股份还给我爸,不过他没收,他说只要把托管权给他就够了。”
宋倾城不怎么了解生意上的事,以前看过的经济类书籍里却有提到,如果股权拥有人不想打理股权,可以全权交托给信托机构,到时候,公司的重大会议,信托机构可以派人代表委托人参加并作出某种决定。
“我二叔做恒远总裁总经理挺好的。”
郁菁道:“我爸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他应该不会和我二叔争这个位置,其实不管是谁来坐恒远的老总,都是我们郁家人,告诉你那些话的人,肯定是在挑拨离间。”
应该不会争,不是肯定不争。
世上的变数太多。
再回想起郁承业的话,宋倾城的思绪越发乱。
挂断电话,不管郁庭川知不知情,她仍然发短信告诉他,郁祁东醒了的事。
想到郁菁的叮嘱,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
就像她一直认为的那样,人都是自私的,她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哪怕能力不够,也会想方设法为他做点什么。
……
郁庭川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坐在位置上听那些董事怎么激烈的各抒己见。
比起争得面红耳赤的各位董事,郁庭川看起来镇定从容,似乎自己从来不是那个部分董事口中渎职严重的总经理。
短信的内容简洁:“郁菁说她爸爸醒了,并且让她转让了股权托管。”
看完后,郁庭川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郁林江在旁边瞥见儿子低头看手机,耳边传来梁董的声音:“贤者居上,能者居中,工者居下,智者居侧,敢问咱们郁庭川总经理是哪一者?”
这时,安静坐着的李董忽然开口:“就像梁董刚才说的,一个企业要不走向没落,离不开上下齐心,领导者一旦刚愎自用独断独行,很容易造成闭目塞听的后果,到时候再醒悟过来,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安静下来。
见状,李董继续道:“这个时候企业文化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企业的领导者应该是能提出振奋人心的目标、并有能力吸引怀有同一目标的追随者或员工共同工作的人。领导者和被领导者之间的相互信任形成双向交流,使他们能够实现共同的目标。作为领导者,他必须是一个可以信赖的,随后才是受尊重的。第二,要做一个公正的人,心胸宽阔的人,能倾听来自不同方面的意见,容忍各种观点。第三点,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洞察周围的形势。”
说到这里,李董稍作停顿,然后缓声说,他不否认郁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