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因为想上厕所强忍着,现在头发被揪着,脸屈辱地以一个怪异的姿态仰着,钱朵朵情绪已经彻底崩溃,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看她这么强硬的态度,对方揪着她的头发加大了力度,猛地用力往后拉,逼得她抬头对着那盏强光的灯,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令钱朵朵意想不到的人从审讯室外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戴着墨镜和鸭舌帽,但钱朵朵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在门外听声音很熟悉,没想到真是你。”林逸凡看着钱朵朵云淡风轻地开口。
“林少,你们认识?”审讯人员赶紧松开了手,因为他发现,跟在林逸凡身后的,除了他的特别助理程诺,还有他们派出所的所长。
林逸凡拉过一张椅子,在钱朵朵面前坐了下来,指了指那盏灯,“刺眼。”
派出所长赶紧上前,一把关掉了那盏刺眼的台灯,钱朵朵还是感觉眼花,但并不影响她看林逸凡。
“逸凡哥,那包毒品不是我的。”钱朵朵抬起视线,含泪看向他。
林逸凡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一双眸子静如深潭完全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我告诉过你什么?”
“你告诉过我,唐景森不是我能招惹的,可是我已经惹上了,我外婆还在……”
“朵宝儿,听说你被抓进来了,我特地来看看你。”唐景森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审讯室门口,他唐景森狭长的双眸带着阴霾,冷冷暗逼向林逸凡,“没想到,逸凡哥先我一步。”
林逸凡抬起头看着唐景森,他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景森,既然你保护不了她,今天就由我带她走。”
“朵宝儿,告诉他,你跟谁走?”唐景森嘴角含笑,却偏偏是那种阴冷地笑,让钱朵朵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钱朵朵咬着嘴唇,涨红着脸,泪水泪水仍然倔强地在眼眶里转动,始终没有落下来。
当林逸凡出现在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她是感动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从天而降,将她从审讯人员的手里救下来。
只是她不能跟林逸凡离开,外婆还在唐景森手上,周六下午就能见外婆了,她不能惹恼了唐景森,更不能把无辜的林逸凡拖下水。
“我跟唐总回去,这事儿与你无关,你走吧。”她说这话的时候,连都不敢抬,不敢看林逸凡。
“朵朵……”林逸凡的视线紧紧锁住钱朵朵,他紧抿唇瓣,一双眸子那样黑曜而深不见底。
对于钱朵朵而言,她已经和唐景森有了瓜葛,便不想再跟林逸凡有什么牵扯。
唐景森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地说:“逸凡哥,需要我再重申一遍吗?我的女人我照顾。”
安娜已经感觉到了唐景森的怒意,上前朝着程诺的脚踩了一下,程诺马上反应过来,“林总,我们的事情办完了,钱小姐这边有唐总在,没事的。”
“景森,今天的事,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希望历史不要重演。”林逸凡深深地看了钱朵朵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审讯室。
派出所的所长赶紧跟了上去,“林少,慢走。”
程诺拦住了所长,“请留步。”
“好,林少,再见。”
林逸凡没有回头,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终归还是错过了。
如果他后来有去找她,也许她就不会沦落到要去夜未央那种地方上班,就不会遇到唐景森,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只是太伤心,钱朵朵长了一张和她相似的脸,看到钱朵朵就会想起她,林逸凡本能地选择遗忘。
回来以后,母亲病逝,他伤痛欲绝,钱朵朵没有找他,他就忘了她。
不成想,再见,她成了唐景森的女人。
如果在夜未央的那晚,他认出了她,情况会不会不同?
林逸凡带着满心的遗憾离开了,审讯室里,钱朵朵缓缓抬起头,看着唐景森,“唐总,我想上厕所,他们不让我去。”
“憋着。”唐景森目光阴冷地看着她,那目光恨不得在她脸上盯出两个洞来。
钱朵朵马上反应过来,“不是我叫他来的。”
派出所的所长连忙解释道:“林少是来保释另一个,不是来找钱朵朵的。”
钱朵朵连忙点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噢?刚才的情况,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跟他走了,你敢说你在等我?”唐景森目光深邃几分。
钱朵朵憋得小肚子都快要炸掉了,她深吸一口气,与唐景森目光相对,语气坚定地说:“在凤城,如果唐总你都护不了我,恐怕无人能保我了,你才是最值得依赖和依靠的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不会让人栽赃我。”
“谁说我要救你,我就是来看看,你会怎么判。”唐景森皮笑肉笑地看着她。
钱朵朵此时已经无心顾及唐景森的话是玩笑还是真的,她哀求地看着他,“唐总,我真的憋不住了。”
唐景森嫌弃地看她一眼,头发凌乱,一脸疲惫,“王所长,你们凤尾派出所连洗手间都没有吗?”
“有有有,还不快带钱小姐去洗手间。”陈所长吼了一嗓子,马上有人出来了,领钱朵朵去了洗手间。
“王所长,这位是钱朵朵的律师,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吧。”安娜站到一边,从她身后走出来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