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王老李和张半仙的声音渐渐远去,趴在宿舍窗前的毕然顿时吁了?6??气。
还好事情是按自己预定的方向发展,如果他们一直赖在火葬场不走,他又要多费一番手脚。
毕然退后一步,离开窗户,低头看着手中两个已经凉下来的铁疙瘩,喃喃自语道:“那个张半仙为何要把铁球说成丹药?难道说这两个铁球是空心的,里面装的都是丹药?”
说着,他不由晃了晃两个铁球,居然听到铁球内部发出一阵“哗啦啦”的物体滚动声音,好像每个铁球中都有几颗药丸之类的东西。
不管是不是丹药,凡是在火化间炼出来的东西,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毕然对铁球中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打开铁球查看,他直接丢到了行李包。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火葬场,因为老王老李虽然追赶张半仙去了,但随时都有可能折返回来。
临出门之前,毕然顺便将叶小默的骨灰盒塞进了行李包中。
既然邱少峰已经嗝屁,那他就没有必要再替叶小默的父母保管骨灰盒了。
回到市里,他就按那天老两口告诉的地址,亲手把骨灰盒交给老两口,也好安慰他们那颗严重受伤的心,尽早让叶小默入土为安。
毕然背着包来到楼下,在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他看见魏名匠悄悄打开遗体告别厅大门,探头探脑的观望着火化间。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朝着魏名匠招了招手。
魏名匠犹豫了一下,立马走出遗体告别厅,小跑到毕然面前,低声问道:“老毕,那两个死老头走了吗?”
毕然点点头,觉得聚龙殡仪馆已成是非之地,有必要再提醒一下魏名匠,“魏老板,我实话跟你说吧,这几天,聚龙殡仪馆发生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我不是吓你,这些怪事非常恐怖,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我都应付不了,你们就更不行了。我建议你们……不要搞装修了,马上离开火葬场,离得越远越好。”
说完,他又强调道:“这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不是开玩笑的。”
魏名匠面有难色道:“老毕,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搞装修,吃什么,喝什么?我不但要养活这些工人,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我身不由己啊!哪怕是再苦再累再难,我也要咬牙坚持搞完火葬场的装修。”
“那你们要注意点,其他事不要干,只干好分内事就可以了。”毕然见魏名匠不听自己劝,索性随他去吧。反正魏名匠他们都是一群普通人,申公望和老王老李应该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更何况,他自身都难保,哪管得了那么多。
魏名匠感激的说道:“我会注意的。”
毕然怕老王老李和张半仙去而复返,也不想多说废话,丢下一句“我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转身朝着牌坊快步走去。
魏名匠欲言又止,好想跟毕然说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毕然急匆匆走出牌坊。
“唉!”魏名匠叹息一声,忧心忡忡的回到遗体告别厅,不停地催促工人们加紧施工,再加一把劲,早一天竣工,就少担心一天。
火葬场周围没有人烟,毕然放开脚步,以最快速度走到公路岔口旁边的公交车站台。
他站在站台上,伸长脖子遥望了一下几百米外的聚龙湾村,隐约看见村口站着两男一女,正在东张西望。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毕然依旧能够清晰地看见,这三个人皆身穿僧袍,剃着光头。男的是两个老和尚,那女的则是一个老尼姑。
远远的,只见那老尼姑用手指着远处火葬场那根标志性红砖大烟囱,对两个老和尚比划了一个过去看看的手势,三人立刻朝着公路岔口快步走来。
还好,在公交车没来之前,在那两个老和尚和老尼姑快要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毕然很幸运的拦住了一辆空车而回的出租车。
出租车还没有停下来,他伸手就打开了车门,嗖的一下钻了进去,然后直奔申城而去。
毕然斜靠在后排座上,当出租车与三人擦身而过时,他透过车窗玻璃扫了路上三人一眼。
虽然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但是他们的形象却已经深深刻在了毕然的脑海之中。
这两个老和尚和老尼姑长得慈眉善目,穿着黄色僧袍,手持佛珠,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与张半仙极为相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然摸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陷入了忧虑和沉思中。
从昨天开始,聚龙殡仪馆以及周边形势日益严峻,连和尚尼姑都跑来凑热闹了,接下来还会冒出什么人来呢?老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导致时空微调的罪魁祸首在我身上,如果知道,我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出租车一路飞驰,毕然一路思索。
直到出租车驶入市区,他也没有想出解除困境的好办法。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置身事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毕然没有在精神病院下车,直接让司机把出租车开到了叶小默父母住的小区。
下车后,毕然在小区门口给老两口打了个电话。
老两口接完电话,立刻急匆匆跑到小区门口。
毕然见老两口满脸悲伤,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赶紧从背包里拿出叶小默的骨灰盒,双手捧着递给叶小默的老母亲。
叶小默的老母亲颤颤巍巍接过骨灰盒,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