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朝中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官吏,心中的天平稍稍向赵恒偏了一些。不过也就只此而已了。
无论是贤静长公主亦或是陈肖,对朝堂的影响其实微乎其微。所有人顾及的是徽宗对陈肖的看中,否则以他区区以一个太医院少卿,凭什么可以抱得公主归。贤静有克夫之名是一码事,真当有人娶她时又是另一码事。
然后所有人都发现他们低估了徽宗对陈肖的偏爱,竟是为了替陈肖铺路,特立一个关爱朝臣,健康体检的名目。
简而言之就是,徽宗着太医院少卿陈肖去到每一位朝臣家中,与他们同吃同住一曰,彻底替他们检查身体。
竟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替陈肖与每一位朝臣结下情谊吗,早朝时所有人在听到李总管宣读圣旨时都惊讶的无言以对。
下朝之后,卫王连砸了十多块美玉,心情才稍稍平复一些。而韩王则喜不自胜,退了朝便去了拂云殿,他去谢皇姑了。他十分清楚,若不是贤静的关系,陈肖在太子一事上到底支持谁,真的两说。这当然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陈肖不是两说,而是懒得参与而已。徽宗正直壮年,又没有外患困扰,恐怕熬到赵恒登基,任务时间早过了。所以陈肖才会对这位未来的大宋帝王兴趣缺缺。
健康体检既名为健康,当然不以朝中官员官帽子大小排序,而是以年纪排序。所以陈肖的第一站是钦天监监正胡居正府上。
胡居正今年六十九,在一众朝臣之中,是真正的高龄。退朝之后,陈肖便与他同行。离开皇城范围,胡居正有些尴尬的对陈肖道:“侯爷,老朽委实腿脚不便,接下来的路只能乘轿。但老朽那轿子只够坐一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可不是故意给陈肖难堪的,如今的满朝文武,尽管心里万般不肯,也只能对陈肖笑脸相迎。胡居正说的都是实话。若非他做监正的年份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得过且过,未尝不可向徽宗开口,允他那顶小轿一路抬至皇城门口。
陈肖淡淡一笑,只见他目光所向,一个小太监牵着一匹高大白马走了过来,“胡大人尽管乘轿先行,武大骑马跟着就行。”
“原来侯爷早有准备,呵呵,老朽多虑了。”胡居正摆摆手,不再与他客气,率先上了轿子。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唐僧,还有可能是王子。
一身白衣,骑乘白色高头骏马的陈肖不是王子胜似王子,他就如诸多情爱小说里描述的男主角,众人看他穿过集市,那眼神…怎么形容呢,就像你妹你姐你阿姨你妈等等值得人尊重的女性,在春晚看到“我胡”“我凯”时候的神情举止,是一模一样的。就是这么迷。
胡府不大,还不如陈肖在岳阳府买的宅院。这当然和汴梁的地价寸土寸金有莫大的关系。放了两只貔貅的府门口,胡居正已经下轿等在一边。
平曰下了朝,胡居正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睡了回笼觉。毕竟卯时上朝,以胡居正的年纪来说,还有些折腾人的。若不睡一觉,难免精力不济。
胡居正年轻时候倒也算的上高大英俊,但如今腰背佝偻,脸上也布满褶子,除了老态就是老态。以陈肖的医术,只观他气色,就知道他必定诸病缠身。
“胡大人,你平素什么习惯就什么习惯,大可不必迁就我。也便我从你生活的细节,有更好的诊断。”陈肖下马之后说道。
胡居正是实在人,听完一脸为难道:“不瞒侯爷,平素老朽回来,都是先睡一觉。这要是…”
“不妨事,胡大人尽管休息好了。不过在休息之前,我先替你按摩一番。”陈肖说道。
绝大部分老人之所以生病,都是身体机能退化,气血不顺所致。陈肖提出替他按摩,就是想以内力,替他打通一些受阻的血管,但影响老化的机能确是做不到的。就算可以,付出代价也太大,胡居正显然不值得陈肖这么做。
陈肖按摩的时候,胡居正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恣意徜徉,然后就觉得通体舒泰,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一个时辰之后,胡居正悠悠转醒,他每天约莫都睡这么长时间。一觉醒来,他只觉得身体里的力量,比往常强了不少。大抵就像,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腰间盘也不突出了。
他睡觉时陈肖就离开了,等他出了卧房来到前厅,就看到陈肖正坐在花厅饮茶,遂走过去激动道:“侯爷果然医术如神,老朽惭愧,眼下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胡大人不必客气,稍后我再给你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你按照药方坚持服用,然后每半年找我体检一次即可。”陈肖说道。
胡居正连忙再次拜谢。
看着老监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陈肖善解人意道:“胡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侯爷,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老朽那儿媳近来身体不适,不知可否请侯爷医治一二?”胡居正万分小意道。
胡居正只有一个儿子,官拜羽林军虞候。每月只有休假才回来一趟,待一天就匆匆赶回军营。
“举手之劳而已,胡大人请她过来好了。”陈肖说道。
闻言,胡居正面上一喜,忙差人去请儿媳出来。
片刻之后,老管家气喘吁吁的回来道:“老爷,小奶奶说她躺在床榻无法起身,只能请大夫过去一趟。”
“混账东西!竟敢对侯爷无礼!”胡居正被老管家一句大夫气的直接跳了起来。
陈肖笑道:“老大人不必动怒,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