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自己可以用灵力把自己弄出来,但是她忘了,只剩下本能地去抓周围的东西,臂膀上传来锋利的疼痛,来不及想是什么划伤了自己,胳膊上已经是血光一片。再觉身体一轻,贺连已经把她拽了上来。
胳膊上的血口至少有半尺长,深及血肉,呼啦啦向外张翻着,甚是吓人。
贺连皱眉从衣袋里拿出药瓶就要向上洒药。
“你等等师傅。”全然不顾呼呼向外冒的血,邬铃按住她师傅的手,仔细盯着伤口看,“这伤口……是不是很熟悉?”
贺连没理她,徐徐向上洒出一些药粉,伤口随即收敛,邬铃已不觉得疼了。
“这是秋蝉身上的伤。”邬铃从不怀疑自己的职业判断,“一模一样!”
贺连也在想。
“师傅,你离开了一个月,直到雀薇用锁迹术找到你时,你都和秋蝉在一起对不对?”邬铃冷静的样子很好看。
“算是吧,我就住在咱们刚才喝茶的木屋,她住在后面的山洞里。”想是也不太愿意回忆那一幕,贺连有些微伤,“我最初是在山坳里遇到了奄奄一息的秋蝉。她当时被追赶,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脸上,几乎看不清楚面目。”
邬铃想,幸亏秋蝉遇到了师傅,不然那样的一张脸:“有人在追她?”低着头走了两圈,邬铃口中念念,“不是山间野兽,不然不会单单脸受伤最重。不是宋塘生!他求了你帮忙收秋蝉,而后求你不成,他又求了空山……自然不是他!”邬铃在转圈儿,贺连看着她。
“陈大人,是陈大人!”邬铃忽然抬起头来,“他以为辜敬尘死了,所以,他!要!秋!蝉!”
无声的叹息……贺连并没有机会知道所有的真相,因为每个人知道的真相都不是全的,他不过也就是拼凑了这些人的所知所闻,现在邬铃也拼凑了出来。
“我要下去看看。”邬铃盯着眼前不算大的洞口,俯身就要跳下去。
贺连伸手拉住她。
邬铃的目光总是带着让人想要服从的愿望:“我一定要下去,师傅陪我下去或者我自己下去。”
贺连一笑,松开了手:“行,那我等你。”
邬铃咽了咽口水!自己的爱情啊,原来是这样的不一般……
站在一个邬铃形容是kisses巧克力形状的空间里,邬铃不住四处看。
天啊!竟然有这么奇怪的洞穴,入口窄到自己这么瘦下来都费劲,而且四周排列着那么薄而锋利的石头,下面竟然这么大的。
“我想这里就是空山最后带走秋蝉的地方。”认真环视了一下四周,贺连捡起了一块黑黢黢的东西,“你看这个。”
邬铃认得,这是一个已经发霉了而且冻上了的红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就腐烂程度看,时间吻合的,这……这个红薯被咬过,是已经吃剩下的半个了。”不能忍受自己想下去,邬铃回身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墙角有一些散落的树枝。
“这是一张床。”邬铃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悲伤,蹲下来细看洞壁之上,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师傅给我点上一片光亮吧,就是你常用的那种。”邬铃的声音有些艰难。
“不看也罢。”贺连知道她已经在难过了。
“让我看看吧,不然……我怕不会再有人看到。”邬铃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望着贺连的目光里,已有水色。
贺连无声点头,轻轻展开手掌,一片光亮燃起……将这石洞照得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