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薄点了点头,恭敬道:“回刘皇叔的话,小人姓马名兵,字孟方,西凉人,在北平任职已经四年之久,自公孙大人走后,便是开始任主薄一职!”
刘靖本是无意问起马主薄的出身,但是当他听到马兵是西凉人事之后,便是吃了一惊,暗道,南部不成这马兵与那西凉的马腾、马超还有什么关联一般?
带着心里的疑问,刘靖继续问道:“马主薄,我且问你,你是西凉人,可否认识马寿成、马孟起这两个人呢?”
马兵恭敬道:“回刘皇叔的话,小人自然认得,西凉太守马寿成乃是小人的一院之堂叔,马孟起乃是小人的一院之堂哥是也,我们本是一个未出五福族人的!”
刘靖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兴趣,便是问道:“噢?你竟然还有这门子亲戚,可真是令人意外呀,那你为何不在西凉任职,为何偏偏跑到这大东北来呢?”
马兵抱手答道:“回主公的话,小人不敢欺瞒大人,本因家父早年被朝廷派往幽州任职,小人也是跟随家父一同来到了这里,这一来就是落地生根了,小人也是在幽州长大,也算是半个幽州人了!”
刘靖道:“嗯,不错,这样说来,你的家人也是久食朝廷俸禄之人了!”
马兵恭敬道:“正是!”
刘靖笑了笑,道:“既然你们家世受皇恩,应知皇恩浩荡,更应该竭尽全力替朝廷分忧解难,为圣上治理好这一方要塞,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马兵立刻双膝跪地,跪拜道:“马兵深感皇恩浩荡,深知刘皇叔恩情四海,马兵自当竭尽全力,辅佐刘皇叔,为刘皇叔治理好这北平城,为北平城的父老乡亲贡献余力,纵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刘靖笑道:“呵呵,好,你这话说得虽然是好,但是也有点问题!”
马兵听到刘靖这么一说心里便是泛起了嘀咕,暗道,我这话说得也算是有水平了,哪儿不对了?说得还不够冠冕堂皇的了吗?于是马兵垂首拜道:“敬请刘皇叔指点迷津!”
刘靖笑了笑,对着马兵道:“你尽心尽力,那是应该的,朝廷选你作为地方长官,那是对你的器重与信任,你自问一下,你自打为官以来,朝廷可曾亏待与你?”
马兵立刻回道:“刘皇叔这话说的好,说的对,一句话点醒了马兵,朝廷对我恩重如山,赐我官职,赐我前程,赐我衣食,马兵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刘靖道:“这就对了嘛,朝廷既然有恩与你,那你也就该竭尽全力办事才对,哪里来的为我办事,为皇上办事呢?你这是在为你自己办事啊,你这是在为你自己铺路。
须知,生你者父母,养你这天下苍生也,你的衣食父母乃是这北平城的百姓呀,当官者,虽说是地方的父母官,可是反过来说,咱们又何尝不是人家的儿女?来百姓又何尝不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呢?
咱们的俸禄,皆是来自赋税,来自农耕与商贾,这都是出自百姓之手,咱们创造了什么吗?扪心自问,咱们都是要讲究孝道的人啊,圣人的教化要牢记于心,这个道理你可懂得?”
马兵自打当官以来,还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话,也没有讲这番大道理给他,今天他听了刘靖这一席话语之后,便是犹如一道惊天霹雳,让他猛然间似觉醒一般,这浅显的道理虽然通俗易懂,可是未曾有人有这么深的见识。
马兵原先以为这刘靖也只不过是个同公孙伯珪相同的人物罢了,而且,先前,马兵还以为刘靖比不上公孙伯珪,因为,公孙瓒再怎么说也是个好战的将军,锐气当先,总是给人一股子难掩的霸气,这一点倒是很令人佩服。
而刘靖给马兵的感觉并非是一个太激进的人,反倒是像是一个怕事的人,因为公孙瓒先前,欲要讨伐韩馥的时候,曾经联络过刘靖,而刘靖则是婉转的给回绝了。
这事儿倒是惹得公孙瓒极为不满,而且还大骂了刘靖一顿,当公孙瓒大骂刘靖的时候,这马兵还是在场的,他也是为数不多的亲历者之一,所以,他虽然没见过刘靖,可是印象里,刘靖相较于公孙瓒像是个软弱怕事的人。
可是,今天,马兵不仅见到了刘靖,也见识了刘靖的手段,也亲耳听到了刘靖的话语,受到了刘靖的教化,他反倒是发现,刘靖非但不是个软弱怕事的人,相反,马兵确认为,刘靖是个胸怀天下的人。
刘靖的认知、刘靖的格局、刘靖的胸襟、刘靖的抱负、刘靖的心向都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广博,难得让人敬仰,那么的令人不叹不如,无形中给人一种难言的崇敬之意。
不仅仅马兵被刘靖说得振聋发聩,在场的官员们也都是一个个如问惊雷,心里都是像被清水给洗刷了一遍一般,好似一场头脑和心灵的风暴,席卷了每个人的大脑和心灵。
但是,底下的官员摄于刘靖的威慑力,不敢发声,也不敢表态,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乎还在等待着刘靖接下来的训斥,等待着刘靖的发话。
马兵微微抬首,小声道:“刘皇叔至理名言,以圣人之心理政,实乃为我等之楷模,刘皇叔的教化也是令人振聋发聩,让人深发自醒,在场的官员们,无一不为之动容,日后,在刘皇叔的带领下,想必再会早就新的佳绩!”
刘靖随意挥了挥手,道:“这些个美言美句,我都是知道的,这个你也不用多说,这话对我不好使了,我看人,只看一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