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公将军张梁回到中军帐,留守的黄巾将领纷纷站到门口来迎接他,不得不说,刚才一仗打得实在太漂亮了,几乎没付出什么代价就歼灭了官军的半队骑兵,这让本来已经对张梁开始抱有不满的黄巾众们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管亥提议下,黄巾将领们摆上了酒菜,频频向张梁敬酒。几杯下去,张梁志得意满,竟端着酒杯走到张角的棺材边,将杯中残酒倒到张角身上,大笑道:“大哥,你张开眼看看吧,即使没有你,我们的黄天也要降临了啊。”
张角的头依然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斜倚着,脸上带着一丝非常诡异的微笑。
正在恣情欢乐之时,忽然有小黄巾来报东门火起,张梁随意地挥挥手道:“必是谁人大意走水,可取地上砂石覆灭之。”那小黄巾正要领命而去,又有人来报西门、南门同时起了大火,张梁连忙带人出来观看究竟。
这几天贾诩利用军中主簿的身份,向周边郡县调集了大量油脂木屑,秋明这个坏种还怕烧不尽绝,又在其中加入不少硝石,当真是遇火即燃,遇风即烈,就连石头都烧了个通红,别说那些木头隔板了。
当秋明说起硝石的时候,荀攸和贾诩都是一脸的糊涂,直到秋明连比带划地说了一大通,荀攸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北帝玄珠,道士炼丹多用此物,可以向附近道观征集。”
北帝玄珠?好炫酷的名字。秋明把他们找来的硝石验明正身后,立刻偷偷藏起来不少,这玩意不但是杀人放火必备良药,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来做冰淇淋呢。至于说硫磺,秋明却是不敢碰了,那玩意加进去一言不合就要爆炸,不死个几次人是研究不出来正确配方的,让真的猛士去做科学的开路人吧。
看见硝石神奇的助燃效果后,荀攸贾诩都是默不作声的各自私藏了不少,同时也对秋明更加好奇了,这家伙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有掏出来呢?
在引火之物中加入硝石,这是秋明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可是身处火场之中的张梁就不这么想了。离着东门老远,他就能感觉到热浪迎面袭来,几乎把头发胡子都烧焦了。
张梁大惊道:“怎么火势起得如此之快?官军可是用了妖法?”
正说着,对面无数飞蝗射来,把奋勇冲上去灭火的黄巾小兵们射翻一大批,登时没有人再敢前去送死。张梁问道:“官军如此歹毒,众将可有什么良策?”
过了一会,管亥向前一步道:“人公,我们可以把刀车蒙上湿被,直接把着火的地方撞开,只要顶住官军这波火攻,刀车我们还可以再造,若是顶不住则万事皆休了。”
其他黄巾将领纷纷出言附和,在张梁首肯下,十几台刀车轰轰隆隆地排成两列向火场冲去,不到一会就拆毁了好几段熊熊燃烧的隔板,博来阵阵欢呼声。
张梁大喜道:“赶紧去通知南门和西门,也照此办理,另外北门也要……”忽然,他的声音停顿了,只张大了口呆呆地看着阵门的位置。
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黑汉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刀车前进的路线上,只见他嘿嘿一笑,双手铁戟各刺入一辆刀车,发声吐力,两辆刀车就好象婴儿的玩具一般被挑了起来,在空中连翻几个跟斗,重重地砸进旁边的泥地里。
张梁欲哭无泪,远处观战的秋明也是极度无语,这家伙前几天还只能挑起一辆刀车,现在却是左右开弓了,难道这几天吃了很多大力菠菜么?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典韦已经狂笑着把剩下的刀车全部拆成了碎片,张梁不敢再在原地逗留,拨马就往阵中飞退。管亥追上他问道:“人公,我们要去西门或者北门吗?”
张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魔神一样的男人,心中大恸道:“守不住了,我们收拾好东西,出北门去下曲阳投我二哥。”
等到张梁收拾停当从中军帐出来,那些黄巾将领已经成鸟兽散去,只有管亥还坚定地追随在他身边。张梁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寄托了他理想和希望的黄巾大阵,眼前仿佛又现出了大哥张角那诡异的微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吧。”
虽然东西南三面都是进展顺利,成功剥开了黄巾大阵坚硬的外壳,可是担任临时指挥的秋明现在却是暴跳如雷,几乎恨不得要提刀砍人了。
东门的典韦,西门的张辽,南门由皇甫嵩和秋明自任,约定各门同时举火,同时动兵。可是其他几面都快突入阵心了,北门的魏延却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于是战场上很快呈现出一个奇异的现象,其他三门打得火热,北门却毫无动静,于是各处溃败的黄巾纷纷从北门逃散开去。
虽然这种情况让黄巾军无死战之志,都是一触即溃,可是也让官军眼睁睁地看着大批敌人就这样逃之夭夭,今后再想把他们这样聚而歼之一战而定,已是绝无可能。皇甫嵩和秋明互望一眼,都是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把魏延找到,推出营门枭首示众。
正在怒极之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样子的仗,咱还是第一看见,皇甫中郎这是围三阙一呢,还是要保存实力养贼自重?”
皇甫嵩大怒,但是一看说话的乃是钦差特使小黄门左丰,这口恶气只得吞进自己肚子了。他强笑了一下:“临敌绝胜,本来就是形势变化万端,如今黄巾失了广宗根本之地,成了流寇,势必不能再为大害。还请公公宽心,看某乘胜追击,一举荡平黄巾余孽。”
左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