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城就公布了选秀的结果。
郑曦清楚,这不过是一张前朝在后宫的缩影名单。所以只粗略的看了下有哪些世家在里面,就回了她现在的新宅。
果然如萧子宸所说,赵王张陈,独独没有李。
所以说她的决定是对的,何必让彼此为难呢!他不喜李家,她现在偏偏姓李。与其将来互相伤害,不如现在就断了干净。
承恩殿内,杜公公端着牌子的手都捏出汗了,也没等到萧子宸来翻牌子,又等了片刻,不得不再次提醒道:“请皇上翻牌子”。
现在三宫六院可说是全住满了,每一个美人也分别给了位份,都是萧子宸自已过了目亲封的,而今晚是格外重要的日子。皇上住在哪宫哪院,决定了将来宫中各美人在宫中的地位。
可这天已经黑了许久了,皇上却只守着小皇子,很久都没有动弹了。
以往郑氏还没有进宫的时候,杜公公还怀疑皇上对女人不大感兴趣。可遇到郑氏之后,皇上和郑氏能整宿整宿不睡觉的和她歪缠,那动静之大,连他听了都能脸红,可见是极享受女人的身体的。
郑氏没了,皇上人也消沉了,又过起了以往如和尚般的日子。可杜公公知道,皇上是在忍,他只是没碰到合他心意的女子罢了。
现在好了,那各宫的美人他也看过,个个美貌如花,并不比郑氏差多少啊。只要皇上愿意去各宫走动,兴许就改变心意了呢。
杜公公端着牌子,心里实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难道这些女人就不是女人,只有那郑氏才叫女人吗?
又等了许久,萧子宸才抬起头,悠悠的问道:“她走了,却叫朕守着这一宫的女人过,你说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生死有命,皇上要往前看!”不然这一宫的美人,岂不要守活寡。
“朕说的是李氏,当时是她说要再进宫的,为什么又走了?”
杜公公一惊,这才想起前段时间,皇上每日一下朝,连甘泉殿都不进,就直接回了承恩殿,原来是想见李氏。
想起李氏那个人,杜公公直言道:“她兴许是自知争不过这一宫美人,就走了。”李氏今年应该二十有六了,早年的时候看着也算娇俏,可经这些年的消磨,又得不到萧子宸的宠幸,早没了往日的风华。
后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靠脸在吃饭,加上她做错了事,她一人独占后宫也就罢了,还没人会为难她。现在有了这一宫的美人,谁能容得下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萧子宸听了这话,却又不乐意了,说道:“朕什么不是由着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两人明明就是在鸡同鸭讲,可萧子宸心中的那口气舒不出来,怎么也不痛快。
想了又想,还想不通,干脆连夜又宣了吴应常进宫,说道:“你去给我查,朕就不信她带着那么一帮子人能躲到天边去。”
吴应常听得云里雾里,问道:“皇上要查谁?总得给我个名字吧!”
“李氏!你最讨厌的那个女人。现在有阴阳先生尹枫在帮她,还有一个断了胳膊的怀玉,她狡猾善变,尹枫又武艺高强,你就从怀玉身上查起。”
“你跟我开玩笑吧!她都那样了,你还要?这世上没女人了吗?她可是跟过郑泽的。”谁知吴应常听了,一下激动了起来,只差没直接骂人了。
提到郑泽,萧子宸似才想起这么个人来,直接下令道:“将郑泽杀了!朕不想再看到他。”
“不会吧!郑泽跟了你那么久,当初可是你自已当着他的面说希望李氏能找到对她好的那个人,然后放她出宫,他才动了心思的,现在怎么又要杀他?”
当初因为那人是李向卉,而不是郑曦。现在郑曦的魂魄占了李向卉的躯体,郑泽就不能留,不然他怎么将她再接进宫,不可能每次都让他背上抢臣子女人的名声吧!
对上吴应常怒目而视的眼睛,萧子宸说道:“朕说那话,只是因为愧对李氏多年的情谊,可不是要让他动朕的女人,李氏再不济,也是朕娶进门的太子妃,他如此背叛朕,你竟认为是应当的吗?”
“不是,可你压根就不喜欢那李氏,郑泽稀罕她,他以为你是要成全他们,不然,他哪有那胆啊!”吴应常和郑泽多年的兄弟,不由帮他说话道。
萧子宸却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你不了解他,他哪里是稀罕李氏,他分明是没将朕放在眼里,想脚踏两条船。他以为李家拥兵自重,现在又边关吃紧,朕这皇位就不稳当了。名面上是效忠朕,实则是想在李家也扎下根。”
“当初要郑曦李代桃僵是他的主意,然后要郑月也嫁给李旭,可也是他的主意。你当他这些用意,真只是要替朕出气吗?后见郑月不得宠,反而郑曦得了势,郑曦不听他话,就又想搭上李氏这条船。这些心思,当朕看不透吗?”
吴应常听得直砸舌,从没想到郑泽还能有这心思。
萧子宸却继续说道:“如果他真稀罕李氏,就不会在李氏临产的时候让她流了产,因为他知道,若这孩子真生下来,李氏必会逼他娶她,可朕位置还正坐得稳当,这时候根本还不是娶她的时机。”
吴应常越听越糊涂,不由问道:“可这和找李氏回来有何关系,就算你说的都有理,李氏走了,郑泽计划落了空,现在你也不再重用他了,他两边不落好,岂不正好,杀他更完全没必要。”
“朕心悦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