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的呐喊声是雄厚的震耳欲聋,震得张星妍都为之心头颤颤,他虽是正值年少,但却透着不平凡的英气,张星妍揉着酸痛的小腿冲皇太极打趣道:“喂,你以后若有了一番作为,可别忘了紫禁城里的我曾经带你到凤阙楼饱览盛景哦!”
皇太极赫然转身面向张星妍意气风发地说道:“我皇太极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今天多谢张典药亲自为我敷药,领略皇宫盛景。”他顿了顿又似笑非笑道:“不知怎地,我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将来我一定会回到这里,而且我的子孙也会在这里扎根。”
张星妍恬静的脑海此刻如被闪电击中般,呆呆地注视眼前还略显青涩的皇太极,他的雄途霸业难道在此刻就已经埋在心里了?
戌时一刻,宫后苑虫鸣漫漫,夜来香也被扰的悄悄绽放,令人闻得一缕缕清幽雅香,张星妍难得清闲一时,索性避开交泰殿万历宴请朝鲜使团,郑贵妃翊坤宫晚宴,她打算今夜好好的给自己放次假,远离嘈杂之所,在此娴静之地好好地舒舒筋动动骨。
搓搓搓!
一阵疾步急急传入张星妍的耳畔,方才稍稍静下去的心儿又被吊了起来。
“光海君奈何匆匆率臣离席,万一那柳永庆趁间隙当着天朝皇帝的面儿重伤您可如何是好?”
“郑大人且管放心,柳永庆虽说是金仁嫔心腹,不过他现在可不是在朝鲜,面对天朝皇帝和天朝百官,他不敢有所妄动,毕竟朝拜大典那天可是把他给吓坏了!”
张星妍趴在假山后面瞅着之前那个朝鲜光海君和大臣郑仁弘,拧眉忖思这两个家伙不在交泰殿怎会来这里?上次在朝拜大典就发觉他们朝鲜使团内部有鬼,眼巴前他们又要生什么么蛾子?
不待张星妍抬头继续侧听,顿觉额角磕到了假山棱角石块,令她闷声吃痛,更悲催的是她这一下反而让头顶的碎石块倏倏往下掉,着实令张星妍懊恼不已。
这边的光海君英眉轻挑,一双泛着精光的厉眸望向张星妍所在的假山方向,刻下表情轻松赫然说道:“郑大人,时候不早了,咱们且先回去。”
那郑仁弘双眸匆匆瞥过假山,冲着光海君微微点了点头两人便默契般离开了。
“我靠,差一点被发现,吓死我了。”张星妍抚着此起彼伏的胸口心有余悸,可当她转身出了假山,浑身打了个激灵,秀眉紧蹙压低嗓音道:“光海君为何此刻不在交泰殿侍奉陛下,何来宫后苑?”
光海君望着眼前故作镇定的张星妍,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温和笑容“张典药的心性果然非同寻常女子,光海君其实来此是要向张典药完璧归赵!”
张星妍被光海君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儿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秀眉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地笑道:“光海君此言倒是让本典药糊涂了?本典药与光海君也才数面之缘,何来的所谓完璧归赵?”
“这块锦帕可是张典药随身佩戴之物?”光海君浅笑之余,白皙葱指优雅地自袖中掏出一块天蓝锦帕。
张星妍循着微微月光定眼一瞧,面色甚是醉红,没错,光海君掌中这块天蓝秀蝙蝠侠锦帕的确是张星妍的,只是为何此刻自己的贴身锦帕会落在光海君手里?
光海君瞧出张星妍俏容闪过的疑虑之色,目光热切地娓娓道来“方才我与郑仁弘大人路途凉亭,正巧瞥到凉亭栏杆上挂有此锦帕,本打算明日送还张典药,返回路途中我细细忖思,兴许张典药还未离开这宫后苑,所以我才返回宫后苑打算寻得张典药奉还原物。”
张星妍听得光海君如此有条不紊地诉说,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道若非自己方才躲避他们二人太着急,也不至于将锦帕遗落在凉亭,只是为何光海君一口咬定此锦帕乃是自己的呢?
“光海君好心归还锦帕,星妍在此谢过,只不过光海君焉然知晓此锦帕乃是星妍的?还望光海君以解星妍心中疑虑!”
望着张星妍那双机警又不是犀利的灵眸,光海君温文尔雅的气势依旧不减,他恭手含笑道:“这还要从朝拜大典说起,当日将龙凤玉镯呈送张典药之时,我恰巧注意到张典药锦衫肩口绣有此图案,只是礼服典章上从没有此图案刊样,恕在下冒昧此花纹图案可有何寓意?”
张星妍秀眉轻挑暗暗思忖光海君此人还倒是个心细如尘的主儿,难怪朝鲜王派其前来朝贡,能将不受待见的王长子和深受宠幸的王四子挤兑下去,可见这个光海君不仅仅是个纹面书生。
“难得光海君不耻下问,其实此图案不过是我将人和蝙蝠融合在一起的突发奇想罢了!典章之上自然寻不得,不过倒令人觉得光海君博学多才,涉猎广泛。”
“张典药的奇思妙想可谓冠绝群芳,难怪能成为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还望张典药日后能在皇后娘娘面前多多替在下美言。”
不待张星妍错愕之际,光海君又从袖中掏出一串荧荧发光的珠串,温和恭笑道:“还望张典药收下这串东海神珠。”
张星妍望着眼前这团荧荧绿光,心道光海君凭着奉还锦帕趁机向自己行贿,意图令皇后在万历面前吹吹耳边风,果然跟自己猜的如出一辙,光海君绕来绕去还是为了世子之位,只是若要让皇后说动万历立光海君为世子,怕是无稽之谈,毕竟能给万历经常吹耳边风的非郑贵妃莫属,看光海君如此精明为何不直接去找盛宠的郑贵妃?
“光海君的心意,本典药了然知晓,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