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夜月,一弄叫月,声入太霞;二弄穿云,声入云中;青鸟啼魂;三弄横江,隔江长叹声;玉箫声!”
“这曲梅花三弄如此靡靡动听!歌唱者应该是杨司乐吧!但是这箫声会是谁呢?”张星妍灵眸眨了眨,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洪小千满满的桃花眼“这箫声可是靖端世子吹得哦,就看见众多宫女都围着世子呢!”
靖端世子名为朱载堉,乃明仁宗朱高炽的第七代孙,郑藩王族嫡世,幼年父王因罪入狱,致使家道中落,等到其父得以平反,朱载堉已经三十而立,儿时变故令其生性谦和,淡薄名利,让出藩王国位,将其精力致力于乐律!
现如今四十不惑的朱载堉可是宫廷鼎鼎有名的乐师,精通百余种乐器,四皇子朱常溆都拜其为师,可见其乐理底蕴深厚!
张星妍忽地秀眉轻挑,拉着洪小千就奔向卿亚阁。
“靖端世子当真是乐圣再世!这笛声都酥到我的骨子里去咯!”
“甄儿,你说这话都不害臊!”
“人家就是喜欢世子殿下!若让我为世子殿下提鞋我也乐意!”
张星妍听着前头这些个宫女说的春心荡漾的话儿,再瞧瞧一袭湖蓝对襟大氅的朱载堉,他脸庞棱角有致,墨色眸子透着一丝高雅神色,尤其是他那抹山羊胡,衬的他温文尔雅又不失英武之气!
张星妍也不免感叹这个朱载堉,他虽然四十有余,足足可以做这些小宫女的爹爹了,但相貌却恰似逆生长,跟青年男子的英俊美貌相比毫不逊色,活脱脱的一枚老鲜肉嘛!
洪小千瞧着张星妍盯着朱载堉目不转睛,杵了杵她吃笑道:“长官!我说怎么样,连清心寡欲的你都着迷了吧!”
“呸!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调侃起我来了!”
张星妍索性指向艳丽舞姿的杨盼晴小声道:“我看杨司乐与世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长官这你也知道啦!宫里人也都是这么说的!”洪小千立马一副八卦喜婆的样子。
正当张星妍想继续怒嗔小千之际,许贤妃面含春色地朝这边徐徐走来,人还未到,便见许贤妃对着吹箫的朱载堉颔首微笑。
“靖端世子的箫声悠扬舒心,本宫倒真的想拜世子为师了!”许贤妃音如莺歌,令众人不禁浑身一暖。
只见朱载堉忙放下箫,躬身作揖平和道:“贤妃娘娘您谬赞了!微臣记得娘娘的笙乐空灵,沁人心脾!微臣愧不敢当!”
许贤妃含笑微微点头,继而略带赞赏之色“世子与杨司乐共同演绎的这曲梅花三弄音律通透,而杨司乐的歌喉也算得上千古绝唱!”
杨司乐面带谦和卑恭地说道:“贤妃娘娘您打趣下官了!下官与靖端世子合奏这曲梅花三弄打算列为上元节演奏的曲目!以滋博圣上一乐罢了!”
许贤妃峨眉微蹙,转瞬又舒展开来,对着朱载堉轻笑道:“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世子与常溆你们师徒合奏广陵散一曲可谓琴声铮铮!若你们师徒能在上元节演奏,岂不快哉!”
张星妍听罢,心想这许贤妃来此目的原来是为了朱常溆,这是要给自己儿子争取圣前表现的机会呐!
朱载堉顿时俊眉拧作一团,迟疑道:“上元节演奏曲目有限,若微臣出演两支曲乐,恐怕不合规制!还望贤妃娘娘三思!”
许贤妃眸子精光一闪,转而对杨司乐央求道:“还望杨司乐给本宫一个面子,成全了他们师徒二人的广陵散!”
张星妍分明瞧见杨司乐眸子里闪现一抹失望之色,却也转瞬眉开眼笑“娘娘您折煞下官了!世子与四殿下师徒情深,琴艺富通,下官也很期待他们师徒合奏的广陵散呢!”
许贤妃拉起杨司乐的玉臂嗔笑道:“宫中人人都说杨司乐通情达理,今日得见果其不然!”转而对着朱载堉嫣然一笑“还请世子移步延祺宫!”
噔!噔!噔!
一阵疾步刮进张星妍的耳畔,她侧目循声一望,竟是身穿一件单薄织锦披风的林菀心,她神色匆匆,目光急急,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不免令张星妍心生疑窦!
“靖端世子!求您赶紧去瞧瞧含贞!”
林菀心此刻竟哭的梨花带雨,死死拽住朱载堉的袖袍!
许贤妃眸子微微一颤,连忙询问道:“和嫔妹妹!十六公主怎么了?”
林菀心紧紧盯着朱载堉的俊容,可怜兮兮道:“昨rb宫与含贞在御花园赏红梅,兴许是风大,本宫与含贞当夜受了风寒,今早含贞竟然高烧不退,哭着喊着要听世子以前给她弹奏的如梦令!”
“和嫔妹妹!十六公主年仅六岁,感染风寒切不可大意,妹妹可有宣召太医或者司药房前去为公主诊治?”
林菀心对着许贤妃点了点头“本宫亲自为含贞服下药方,只是她依旧高烧,还说要听世子的如梦令,本宫做母亲的只能来求世子移步咸福宫!”
张星妍灵眸闪过一丝狡黠,凭她女人的第六感,觉得这个林菀心好像是在演戏,只不过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许贤妃见朱载堉快要被林菀心拉走,连忙温和道:“和嫔妹妹!十六公主既然病重理应对症下药,可不要步了惠嫔当年产子的后路!”
张星妍听到惠嫔时,心下升起一股莫名疑问,刚欲要对小千询问,就见林菀心叶眉一怔,而那许贤妃继续说道:“我记得司药房有位张掌药医术了得,何不请她为公主瞧瞧!”
彼时,众宫女纷纷闪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