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让人治疗完,就谈钱的事,而且还是要从别人手上拿钱,似乎不合时宜,但眼下不是讲面子的时候,再说,程木峰还得要修养几天,他们姐弟一时还离不开回春堂。
程木秀不过是提前知会说一声,也是无奈。
眼看他们在逐步的开挖新田,若不事先有点准备,只怕到时又出现什么波折。
现在好不容易,他们的境况开始渐渐有了改善,但说句实话,还远远不到可以轻松度日的时候,依然还是很勉强。
陈凡依然很和善,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只是说:“你现在就需要拿吗?”
“那倒不是现在。”程木秀顿了一下,说,“等到我弟弟好些了,能够回去时我再拿。”
陈凡想了一下,点头道:“没问题。”
当初只是因为程木秀那里不便存放,陈凡才提议先帮她保存,等程木秀需要的时候再给她。
现在陈凡也知道程木秀已经家里建好了新屋子,还有围墙,居住条件至少比起原来要好上了不少,而她建设的那一阵子,想必也花费了不少钱。
陈凡虽说不太清楚夏紫苏是出于什么原因给予了程木秀经济上的资助,但从当时的字据来看,貌似是夏紫苏并非纯粹提供了银两给程木秀,而是,在提供了这些银两之后,还要从中得到某些回报。
陈凡很是不解夏紫苏既然要帮助程木秀,为什么还要索取回报。
夏紫苏没主动提起,他自然也不好询问。
十两银子对普通农户来说,是一笔非常大的财富,种一年的地都未必能存得了这么多钱。
程木秀需要这么多钱,而夏紫苏又欣然同意,想必是应该他们有什么商议,而且夏紫苏还相信程木秀能够给予回报。
陈凡很难想象程木秀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程木秀又提起了这些钱,陈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程姑娘,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用这些钱是做什么?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一下,还有什么别的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陈叔,”程木秀很感激,“您对我们已经太好了。”
“我就是看见你们,就想起我侄儿也是这样,他也是父母早丧的。”
提起陈振易,程木秀想起来她到了回春堂后,似乎没见到他。程木秀知道陈振易也是回春堂里的人。
“我没见到陈大哥,他又赶车出去了吗?”
陈凡摆手。“已经有老王赶车了,他那时就是顺便去帮你盖下房子,后来就是送大公子。平时他就是干点杂七杂八的活,他原来是在外面跟着二少爷的,他媳妇快生了,二少爷就准他回来看着他媳妇生孩子。”
听着陈凡嘴里提到的二少爷,程木秀就想到了在原先见到的和夏紫苏容貌酷似的那位年轻人。
“那位就是二少爷?”程木秀试探问。
“是啊,我们大少爷是神医,可二少爷也不简单,早几年就在颍州城里有了自己的药仓,生意从南做到北。”
夏冬青和夏紫苏不一样,夏紫苏是早早就离家外出了,夏冬青则一直留在家里在父母膝下承欢,一人独宠,行事有些恣意妄为,也就才有了胆大敢独自一人混上码头的船跟着跑到颍州城去。
幸好是有惊无险的长大。
陈凡是眼看着他长大,多少也有些疼爱和关切。
而对夏紫苏则是表现得显得恭敬更多一些。
当程木秀听到夏冬青的名字,便产生一种很有趣的感觉。
这兄弟二人起的名字都与植物有关,这夏老大夫取名还真是随便而又简单。
程木秀不由得就联想起来,这两种植物还是日常生活中经常见到的。紫苏貌似在用药方面也比较多,不过对于程木秀这样的普通人来说,紫苏还是烹饪中常用的配料。
从夏日里生长茂盛的紫苏上,摘取其中的嫩叶,手中粗糙而又柔软的嫩叶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充盈鼻尖。
说起来,紫苏焖鱼、紫苏炒饭,以及用紫苏搭配的各种菜肴,都是以前程木秀很喜欢的。她特别中意紫苏叶的香气,便想到,或许该在院子里栽种一点紫苏了。
而冬青则常被修剪成各种形状的篱笆,形成漂亮的隔离带。在夏天的时候会开出小朵的白花。
想象着自己的家里种的又是紫苏,又是冬青,程木秀忍不住一下子“噗嗤”的笑出声来。
陈凡不知她为何发笑,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程木秀觉得自己失态,很不好意思,就收起了笑容,想了想说:“我觉得夏公子他俩长得真象。”
“那是自然,我们少爷都是出色的人物。”陈凡沾沾自喜的象夸奖自己的孩子一般。
程木秀转而又提起另一个话题。“您说陈大哥的媳妇快要生孩子了?”
说起这个,陈凡又是喜不自禁。陈振易虽说是他的侄子,但自幼是他抚养长大的,所以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
陈凡就情不自禁的叨唠起来,压根没注意到跟程木秀一个未成亲的姑娘说起这种事有什么不合时宜,而且程木秀也觉得很自然。
陈凡是没注意到,而程木秀自己则是没意识到这点的。
在没穿越以前,她虽然未婚,但周围不乏闺蜜或者女友孜孜不倦的谈论自家小宝宝,各种炫耀各种秀,而程木秀自己也挺喜欢孩子。
当下便与陈凡搭起话来,陈凡便也忘了向她打听钱的用途的事。
程木秀一直就有打算,陈凡和陈振易都帮助过自己,可是自己还没有什么可以答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