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傻?”慕容桓低头看着被血色浸染的华锦,心中感动又心疼的说。
华锦看到这人的表情,很想说,大哥,姐姐不是自愿的,问问你身边那个王八蛋,为啥扔她出来当肉盾好吗,别感动,别误会,这真的是个意外啊!
华锦呼吸都是疼的,说话更是如此,刚想说话,就听到慕容桓阻止她“你说话痛吧,放心,你的心思我都懂!”说完之后,看着前方“抓活口!”
华锦靠在身边人的怀里,刺骨的疼痛宛如针尖一般,不断的扎着她的神经,她忍不住的张大嘴,用力的呼吸着。每一口喘息,给她带来的都是痛楚,深入骨髓,好像上一次这样的疼痛,还是前世的最后一刻,努力挣扎而无望。
他们这方的人本来就多,刺客没有一击必中,就已经失败了,慕容桓严肃的看着这些刺客,命令抓活口。偶尔低头就看到华锦正怒目而视着那些刺客的前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饶了这些刺客的!”
现在真的不是吐槽的时候,但是华锦还是忍不住啊“大哥,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的!”刺客都抓住了,干嘛还抱着她不放,请大夫不行吗?华锦的意识还算清醒,但却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冷。
总算恢复了秩序,宁淏终于来到了华锦的身边,那个总是活泼好动的身影此刻倒在地上,在另一个人的怀里,华锦的目光开始涣散,但还是看到了这个少年,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师兄,你来了!”
“太子殿下金贵之躯,小六我们就带走了!”不等慕容桓有什么反应,直接蹲下来,把华锦从慕容桓的怀中抱起来。
这动作着实不客气,慕容桓皱眉了,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一旁的杨贺已经沉稳下来,看着华锦的表情也十分严肃“殿下赎罪,雅川与隐秀关系一向亲密,太子殿下受惊了,幸而没有受伤,刺客也已经都抓到,我们会亲自审问,请太子殿下暂时先回城主府休息!”
慕容桓继续皱眉,不理会杨贺“华隐秀是为了就孤受伤的,孤要看看他什么情况!”
“小六是燕国的子民,保护太子殿下本是应尽之义……”杨贺还是想要支开慕容桓,华锦的身份特殊,一个女子受伤的位置在那里,总不能让一群人围观吧,她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华锦躺在宁淏的怀里,外面的吵闹声已经不见,眼神越发的模糊起来,伸手努力的抓住他的衣襟,凑近他的耳边“带我走!”
宁淏的眼睛早就红了,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坚持着不要冲动的离开,但是听到华锦这无力的请求,那最后的理智也瞬间飘飞,紧紧的抱着华锦“好,师兄带你走,放心,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师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答应要跟我白头不相离的,你答应过要做我的妻的,你不是从来信守承诺么,你答应我的啊!”
宁淏一边的唇贴近华锦的耳朵,不断的念叨着,然后瞪大双眼“都让开!”
慕容桓很生气,华隐秀因为他而受伤,他想要多关心一些,为什么就不能,看着宁淏抱着华锦的身影,也觉得这画面十分刺眼,更何况看到宁淏居然无视他的存在,抱着华锦就要离开。
杨贺知道现在这情况,自己这个师弟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其实他也十分忧心,华锦的情况显然很严重和危险的。见到慕容桓脸上的怒气,杨贺行礼求情“太子殿下万金之躯,小六不过一介平民,太子殿下的回护是她的福分,雅川自小与小六感情要好,不是故意不敬的,请太子殿下谅解!”
华锦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句话,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看着这些还在穷叨叨的“都……闭嘴……我还……没……死呢!”说完,人就晕了,最后她只有一个想法,这帮古人需要普及一下急救知识,她都特么快挂了,为什么不是要先救她?
华锦自以为自己说的很大声,实际上却是声音微弱,最后这句话之后,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宁淏的怀中,宁淏惊慌的喊着华锦的名字,却只换来无声的寂静,一瞬间,天地之间都好像没有了声息一般。
“别叫了,去找大夫,军医呢,本地的大夫也找来,我们回去!”华锘的嘴唇被他咬出血来,他告诉自己不能慌,他们家一向都是姐姐顶梁柱了,她像是天一样,只要她在,一切就好像都可以变好,现在这个顶梁柱要倒了,他必须冷静下来,必须顶起来。
慕容桓顾不得发火“把孤的马车带来,送他们回城主府!”
有人过来想要安置华锦到马车上,却发现宁淏的双手抱的紧紧的,任谁也无法将华锦从他的怀中带走。
“把粮食拿下来!”华锘找了一个运粮的车,让宁淏抱着华锦上车。
宁淏眼看着华锦的漂亮的眉眼紧紧的合上,原本白皙粉嫩的双颊已经一片苍白色,外界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记得女孩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带她走,他错了,之前就应该让她离开的,为什么让她跟自己过来,如果没有来这里,只是在南宁,不,只是在苏州,小女子大概也每日闲情逸致的到处玩乐,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总是做不好的功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躺在他的怀里,悄无声气的,要离开他的世界。
宁淏不敢眨眼,手指放在女孩的手腕上,仔细的分辨着那脉搏的节奏,他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个闭眼,女孩便不愿意坚持下去,那跳跃的节奏就此消失不见。宁淏的嘴唇贴着女孩的耳边,不断的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