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文有些疑惑地说:“你……在帮兰斯洛特说话?”
“我不是在帮兰斯洛特说话,而是在帮我们这一代人说话。小孩总要长大,他们已经不再是围绕着你撒娇卖萌的年龄了,他们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生。男孩,也总有变成男人的一天。你所追求的和平,恰恰是这些年轻气盛的男人们最不想看到的,如果真的处处和平,那么他们从哪里去建功立业?”姬然的话声量不高,但句句都戳着温子文的心。
“可是我得要为百姓们着想,百姓们都是渴望和平的!”温子文语态坚决。
“呵,百姓?天下这么多百姓你顾得过来吗?”姬然的话音异常讥讽。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百姓们就不想要往上爬呢?要知道,战争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打得起来的,所有的兵源都是从百姓中征召的,他们在入伍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吗?他们肯定知道,他们就是在期盼着战争,因为只有战争才能让他们升官发财,才能给他们更加带来更美好的生活。你为了你的百姓,可百姓们似乎并不需要你啊!”
姬然的话令温子文目瞪口呆。
看到温子文的反应,姬然很满意,“当你的好意触动别人生存的意义,即使是善意的行为也同样会使人觉得厌恶。”
“……”温子文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姬然也没有陪着别人一起思考人身的习惯,于是直接走了出去。
就在姬然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温子文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你要见见他吗?”
姬然的脚步顿了顿,只觉得心脏一阵钝痛。
事到如今,哪怕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没有用,姬然知道自己果然还是喜欢上了那个男人,之前所有的疑惑和否认都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
“不见。”姬然的声调冷峭,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反正见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外面自然有人会把她再送回地牢。
直至姬然脚步声消失的那一刻,房间里的一道门才从内被打开。
灰发灰眸的北滺和一头卷毛的七倐从门后走了出来。
七倐一出来就挠着头发道:“舅舅,你为什么要问小丫头那个问题,这样她不就知道北滺在这里了?”
温子文无奈道:“你怎么还是一点儿也没长大,从你出现在领主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北滺来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你抓来。”
七倐瞪大了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吃惊道:“她会被我抓住难道不是因为我越来越厉害了吗?”
温子文看着外甥那么一副天真的表情,真是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随即没有再跟七倐说什么,而是直接对北滺道:“她愿意跟七倐回来,就说明不管嘴上如何拒绝,心里还是想见你的,你要不要……”
“不用了,正如她所说的,见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北滺面色凝重的转身就走。
“喂喂,北滺,你真的不去看看小丫头,她长大不少哦……”七倐追了上去。
温子文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人一灰一白的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
“白色……头发……”夜猗的面色变得有些狰狞。
比曼严肃地点点头,道:“团长,我看团副好像是自愿跟他走的,那个人我以前在雷戈兹也见过,好像是叫作……七倐!”
“呵,七倐来了,北滺又还会远吗?”夜猗的冷笑中带着点苦涩。
果然友情还是比不过爱情吗?
不管我对你多好,但是只要那个男人一出现,你就会选择跟她走。
除了爱情我什么都能给你,可是即便这样你也还是不能满足吗?
比曼继续道:“团长,我们要不要……”
“不要!”夜猗一个抬手打断了比曼的未尽之言,“这件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自会解决。”
比曼愣了一下。
“下去吧。”
“……,是。”
待得比曼离开后,夜猗一拳重重地打在墙上,深红色的血液延着墙壁缓缓流下。
“阿然,不要恨我。我们终有一天都会长大,而有一天,你会发现长大的含义除了yù_wàng,还有勇气、责任、坚强以及……某种必须的牺牲。”
阿然……这是你逼我的!!!
三天后。
当兰斯洛特王子的书信和姬然的亲笔信一起交到夜猗手上时,他先看了兰斯洛特王子的信后一阵冷笑,紧接着再看姬然的信又是一阵暖笑。
姬然的信上很简单,先是用这个大陆的语言写了一封苦苦哀求的求救信,但是最后一句话却变成了中文的——当他放屁。
很粗俗!
却让夜猗心头一暖。
阿然果然还是会为他考虑,没有一见到北滺就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她和薇薇安那个蠢女人是不一样的。
指尖在那熟悉的字迹上轻轻拂过,夜猗的眼底的绿色越来深沉。
阿然,对不起!
但是我发誓,以后一定会让你的人生中只有快乐,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到你。
我妃夜猗,说到做到!
……
当兰斯洛特写给夜猗的信件被公开后,已经被天罚佣兵团接连不断各种状况所震惊的各势力纷纷表示,我们震着震着就震惯了,现在不管天罚发生什么时候,我们都能举着茶杯优雅看戏。
只不过对于这次绑架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兰斯洛特,大家都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