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滺!北滺!”七倐兴高采烈地一路跑了进来,看到站在屋子里的坎蒂丝,他脸色一沉,然而看见坎蒂丝怀里抱着的那个灰发灰眸的小男孩,一切的不满都只能换成一声叹息。
坎蒂丝优雅的冲七倐行了个礼,知机道:“我先出去了。”
“嗯。”北滺淡淡应道。
直至房门被关上,七倐才愤恨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北滺淡然道:“那是姜家的血脉。”
“我知道,可是……”七倐停住了嘴,为了这件事他和北滺已经吵过几次了,此时此刻婚礼近在眼前,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丫头来了!!”
北滺的手一颤,能够被七倐称作丫头的人,只有一个。
“她……没事吧?”也不知道兰斯洛特有没有虐待她。
说到这里,七倐的脸马上掉了下来,很是伤心地道:“不知道,她全程都坐在马车里,我在后面跟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人。不过很奇怪,跟她同行的人除了夜猗,居然还有晷红,你说天罚什么时候跟赤蝎混到一块去了?”
“晷红?”一提到这个人,北滺就想起当年他曾经给姬然做的那碗虫子汤,如果不是发现得早,只怕现在姬然已经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了吧?
也不知道夜猗是否知晓这件事情。
“北滺,丫头这个时候赶过来,肯定是来参加你明天的婚礼的,你……可以吗?”七倐又关心起自己的好朋友来。
北滺轻轻地垂下眼眸,“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北滺,你如果想反悔的话,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回去!”北滺加重了语气。
“你!哼!”七倐傲娇的一扭头,如同来时一阵风般,去也是一阵风。
大步跑开的七倐并没有注意到,当他打开门后,躲藏在墙壁一侧的坎蒂丝。
看到七倐离开后,坎蒂丝又站在墙壁旁静立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没有一点响动,才悄悄离开。
回到屋内,坎蒂丝把怀里的小男孩放在床上,恭敬道:“大巫。”
是的,这个男孩**虽然是坎蒂丝和北滺的孩子,但内在灵魂已经被换成了那座巫墓的主人。
“他们再说的是谁?”男孩声音苍老。
“他们说的是姬然,也就是从您的墓地里拿走五毒透龙枪的那一个女孩。”坎蒂丝对男孩的态度绝对毕恭毕敬,因为她深深地知道这个男孩的真正实力,可以说除了龙族,这片大陆上已经没有谁能够战胜男孩。
但是听闻龙族前段时间爆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桃色新闻,为了加强对族人的管理,龙族长老将所有外出游历的巨龙们都召回了龙之岛,也就是说,现在这片大陆上实际这个男孩才是最强大的存在。
有了一个这么强大的靠山,而且马上就会再多一个附魔宗师的妻子的身份,坎蒂丝已经很满足了。而为了保卫这一切,她情愿对这个害死自己亲生儿子的魔鬼言听计从。
“哦,原来是他们啊。”大巫对当年的那对男女还是很有印象的,特别是那个女孩,身上还隐隐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太久没出来了,外面的世界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另一边。
静坐在房间内的北滺突然看向落地窗前,不知何时,关闭着的落地窗已经打开,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花吹入房间。
一个男人以风雪为背景的站立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
“是你?”
……
第二天。
作为一名伟大的附魔宗师,婚礼现场又怎么可能会寒碜,各国政商云集,美丽的坎蒂丝终于达成了她一生的梦想,这是她最幸福快乐的一天。
可是身为新郎的北滺和伴郎的七倐,却觉得这一天简直宛如噩梦。
看着那大腹便便缓慢行来的姬然,和她额间不加遮掩的奴隶印记,两人都是心脏一痛。
“七倐,”姬然先是对七倐荡起一抹笑颜,然后转脸正色的面对北滺道:“师父。”
北滺的嘴唇动了动。
七倐却不管这么多,他一把抓住姬然的双肩,手掌颤抖的拂过她的额迹,低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姬然微微垂目,“我此行正是来追求真相的。”
她拿出了一条铁链,伸长了手递在北滺面前,“师父,这是你制造的吗?”
北滺接过铁链,很熟练的在自己常留有烙印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印记,于是点了点头。
姬然的心一颤,却还是强忍着继续问:“尼耶尔德之桥的地址……是不是你告诉兰登的?”
北滺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兰登不是夜猗派来的接头人吗?
于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下姬然的脸色已经苍白到连七倐都发现到她的不对劲。
“那十万金币,也是你给兰登的?”她带着颤音问道。
北滺回想当时,夜猗来信说天罚刚刚结束一场战斗,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于是找他借了十万金币。
所以这个男人再度点下了第三次头。
姬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原来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骗她,只是她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北滺看到姬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错。再一想起昨天晚上,夜猗来找他,说姬然现在已经有丈夫有孩子,希望他能够断了双方的联系,免得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