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玉最先抢到山峰顶,看到此种景像又惊又怒,大叫道:“我杀了你。”双拳疾发。范无争拔出剑,挡在身前轻轻挥动,整个人如同躲在了一堵火焰墙壁后面,情玉那强劲无匹的拳力击在上面只是微微一颤,根本伤他不到。情玉一闪上前右脚踢出,同时将肖思南接在怀中。范无争哈哈一笑向后跳开,全力劈下一剑,一束红光自剑刃发出,伸展开去向情玉当头斩落。情玉一惊之下闪在旁边,身边一块巨石卟的一声轻响被分成两半,魔焱的威力第一次展现了出来,惊世骇俗。
范玉抱着肖思南一跳起身窜在半空,红光到处一切物事都断作两半。范无争手中丝毫不停歇,却听轰的一声响,剑父的巨像齐腰而断,上半身摔在地上碎裂开去。银涛和狂涛赶上前来,见了这可怕的威力,惊得呆在当地。范无争叫道:“来得好,魔焱已在我手中,正好用你们试剑。”挥剑狂劈一气,红光四射,山顶立时被劈得一片狼籍。情玉等三人不得不向下退去,躲在一块巨岩后面。范无争或许是高兴得过了头,不停地挥劈,也不顾三人躲在何处。
狂涛叫道:“师父他疯了,他为那柄剑失去了理智,我们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师父?。”
银涛道:“须得先制他,将剑夺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带出岛去。”
狂涛点了点头,二人闪身而出,躲避着剑光向范无争靠近。情玉抱着肖思南说不出是何种滋味,虽然知道她不是肖艺轩,而是仇人的女儿,曾经差点将自己至于死地,但却因为她和肖艺轩长得一般无异,埋在心底的那份对肖艺轩的情感不自觉地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胸口那被魔焱刺穿的血洞,一滴眼泪禁不住滚落下来,滴在了她的脸上。
肖思南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到自己躺在情玉怀里先是大怒,但随之又缓和了下来,问道:“你的眼泪是为我流的吗?”
情玉点头道:“是”。
肖思南轻声说道:“你骗人,我们是仇人,你只有恨我,绝没有对我落泪的道理,你的眼泪是流给姐姐的。”
情玉摇头说道:“我从来也没有把你看作仇人,那是上代人的恩怨,与我们无关,不管是为了谁,我的泪滴在你的脸上就是你的。”
肖思南轻笑道:“我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我,我要死了,却有人来为我落泪,这是否太荒唐了。”
情玉说道:“一点也不,如果不是因为我害你蒙面的话,我相信你会有很多的朋友,也会很快乐,请原谅我当年的过失。”
肖思南摇头道:“不会,永远都不会,即使我没有蒙面,也不会让你接近我。”
情玉问道:“为什么?”
肖思南看着他的双眼,过了许久,方才说道:“你抱紧我,我告诉你一切。”
情玉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肖思南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在我十一岁那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便喜欢上你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胜过你,更没有人敢捉弄我,而你不同,你把我当一般人看待,让我感到很亲切,于是我记往了你。那面纱我是甘心带着的,见了你之后,我只觉得天下再没有人配见我一面,我一直在寻找、在期待,希望有一天再次遇到你,让你亲手为我摘取面纱,然后……但是时间把你的样子改变了,我认不出你了,烈鬼教大闹七星庄那一次,我和你在树林中比剑,你把我当作了姐姐,耍懒摘去了我的面纱,我当时因为你的轻薄举动极为愤怒,但不知为什么,却隐约有几分欢喜。”
情玉惊叫道:“那次是你,不是艺轩?我们早见面了,我真笨,早该想到。”
肖思南苦笑说道:“谁知道下来我们便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娘告诉了我们两家的多年仇怨,我们的敌对不久便开始了,我好不情愿,但娘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听她的话,我背负着‘悬月神剑’去陷害你的时候却不自主地救了你,心中还隐隐地希望你将我抓住摘去我的面纱。但一切都被西门冲搅砸了,我们的仇怨因此又加深了一层。在沙漠中,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让我蒙上面纱的男孩时,我的心情复杂透了,我既感欢喜又觉愤怒,你我之间的敌对关系迫使我向你动手。我的面纱被你摘去的一瞬间,我是真正的难以忍受,我很不习惯那些臭男人用恶心的眼神看我,我气愤于是你摘下了面纱,让我像被人扒去了衣服似的摆呈现在众人面前。”
情玉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体会不到你的感受,一切都是我的疏乎,让你受到了伤害。”
肖思南说道:“不错,是你伤害了我,你应该说对不起,我忍受了别人的目光,我的精神是那样的紧张而又脆弱。如果不是在众人的面前,如果你是站在我的面前轻轻地去掉面纱,不论你是不是仇人,我都会毫不犹地扑入你的怀中,那是我一直最美丽的梦想,可惜没有实现。我拿剑刺向你,当看到你的心向外涌血时,我的心也在瞬间碎裂了,我以为永远失去了你,于是我也在同时人去了自己,我的灵魂被掏空了,随着你的逝去一起飘在风中。我本来要独自一人离开,找一个永远不会有人到的地方,悄悄地死去,但是又放不下我娘,她表面上很伟大很坚强,实际却是那般地脆弱,不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