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燃着的篝火终于熄灭了,庙里冷了下来。情玉衣服全湿冻得瑟瑟发抖,睡梦中将那人拉过来直向她怀里钻,那人又羞又恼,眼眶都快瞪裂了,呼吸声都变成了喘息声,粗了许多。情玉仍是很冷将那人越搂越紧,口里叫着:“娘,我好冷,给我盖被子,娘,我好冷……金玉你不要走金玉……艺轩,我不是有意杀你的,不是不是……”手抖了起来,突然又道:“盈月,抓住我的手,抓住……”双手在那人身上乱抓乱摸,接着又道:“孟兄,别怪我,别怪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不是不是……艺轩你不要离开我,盈月我们一起上天山,我不找神剑了。”后来又道:“娘,我好怕,我好怕,我不愿离开你,我想你,娘,我冷。爹,我以后听你的话,爹,爹,我再也……再也不逃走了,爹爹,娘,爹娘,金玉……爹……娘……”一阵梦呓,一阵颤抖以后终于平静了下来,又沉沉的睡去。
那人的眼光柔和了许多,脸上也现出温柔之色,对情玉似乎也不那么仇恨了,感到情玉似乎还是个要人呵护,要人怜爱的孩子,一个可爱的,让人不忍心伤害半分的孩子,而她的眼神也嫣然是个慈母。不一会,眼角竟滴下两滴晶莹的泪水,不知她又想起什么伤心事。
第二天天气很好,一缕阳光从破庙的窗格中射了进来,映在情玉脸上,暖暖的。情玉醒转了来,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粉红的脸像可爱的桃子,却又光洁柔嫩,鲜的可人,一双秀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向上翘着,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笑意。情玉不禁想起与肖金玉去七星庄时自己过十九岁生日的第二天早上,肖金玉被阳光照射着的那张脸。一时看得呆了,远处庙顶的一声鸟鸣将他惊醒,知道此人并不是肖金玉,忙要爬起,却见自己的手还揽着那人的腰肢,头却枕在那人的手臂上,一时羞愧难当,慌忙爬起,身上却掉下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再看那女子的衣服凌乱,胸口敞开,忙向后退了几步转过眼去,那是他昨晚因为太冷胡拉乱扯所至。再转过脸来,那人已醒,一双大眼正仇视着自己,一手握着一柄出稍的剑,一手握着自己的“玉指清风剑”,方才想起昨晚的一幕,这人原是来杀他的。
情玉向那人抱歉的一笑,走上前用纱布蒙住她的眼睛,给她整理好衣服再取下纱布。
昨天之前的一切愁苦不快似乎都被酒和雨冲洗干净了,情玉的心情特别好,想戏弄这人一下。看着这个要杀自己的人笑了一下,坐在她旁边取过她的剑拿在手里,问道:“你是要来杀我的吗?”见她又是瞪着自己愤恨不已却不答话,又道:“那为什么不答话,你是个小哑巴吗?哈哈,一个漂亮的小哑巴……噢,对了,不,错了,你是不能说话,不是不会说话。”伸手解开她膻中穴又立刻随手点了她另外两处穴道,仍是让她躺着,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那人喘了一口气,冷冷的答道:“是,可惜中了你的奸计,反被暗算。江湖人说风云止有个儿子叫情玉,诡计多端为人奸诈,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情玉道:“你……你胡说,这叫聪明,叫机智你懂不懂?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免得贻笑大方。”
那人气道:“我哪里说错了,你不仅奸诈而且油腔滑调刁钻成性。”
情玉本想调戏她,反道被她一顿臭骂,气道:“你,你,你……哼,你来杀我还不让我防备反击,你污蔑我,还不许我反驳?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好了,不和你这妇人之人一般见识。”
那人怒道:“你才妇人之人呢。”
情玉知和她无理可讲,说道:“好了好了,我来问你为何要杀我?”
那人狠狠地道:“你欺负我妹妹,让她被主人责罚,哭了好几天,我怎能不杀你。”
情玉奇道:“你妹妹,主人?”突然明白了什么,笑道:“噢,原来你是寒媚的姐姐,那定是被称为‘冷月’的著名杀手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冷如冰霜丽如明月。对了,你叫冷什么来着,叫什么你说呀!”
那人答道:“我干嘛要告诉你?”
情玉道:“那我总不能叫你冷什么吧,你如怕吃亏,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情玉,请问您芳名。”
那人本是冷冷的,现在却被情玉逗得想笑,说道:“谁稀罕你的名字,哼,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冷霄。”突然觉得自对情玉太客气,脸色一变骂道:“真是个奸诈小人,无耻至极!”
情玉见她说得好好的突然就骂起人来,一时莫名其妙,他却不知这个杀手是冷出名的,对待他人冷漠异常,现在竟然和他说了这么多话,很是生自己的气。
情玉接着问道:“你说是为了妹妹报仇才来的,这么说任玉英还没有让你来杀我,也就是说她会派更厉害的人来杀我,对也不对?”
杀手冷霄见他竟凭自己的一句话猜出了主人的意图,不由地吃惊,佩服情玉果然思维敏捷,但却不答,又是冷冷地盯着情玉。
情玉也不需她回答,既然杀自己的原因已经知道,接下来是该处理这个人了。看她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