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深更半夜不睡觉,都跑到我这里来……”
浸漫在浓密夜色当中的“213宿舍”靠门口右侧的下铺床,顶着一头凌乱头发,额前披着弯长刘海,睡眼惺忪的娇娇坐在床里边,被胭脂笑嘻嘻的抱着胳膊,特别不满的嘟囔。
床正中被搂着娇小陶桃在怀、痞气十足的搭个二郎腿而平躺着的叶彩大佬给霸占了。
对于她的抱怨,叶彩大佬如此安抚:“睡,睡,我早就说过了,咱们之间啊,不要有间隙,和那个隔阂,啊。一起睡觉啊,也是应该的……那个,胭脂啊,把被子给咱盖上。”
胭脂得令,推搡着不情愿的娇娇睡到陶桃身边,拉起被子一蒙,将小妮子分队全都盖到了被窝里。
天赐良机啊,胭脂贼兮兮偷笑的对娇娇动手动脚。
娇娇把她不安分的手狠狠一拧,她才扭捏着变成陶桃那样,安静下来小鸟依人的蜷在娇娇臂弯里。
这样才对头嘛,就算不嬉闹也能很自然的睡一起,不会觉得尴尬什么的。
叶彩大佬对此感到很欣慰。
独自锁着眉头思索了好半天,陶桃从她臂弯中昂起头,经卑怯的短暂踌躇,说:“那个……小彩,画漫画,要用彩笔吗?”
叶彩看着陶桃,从陶桃略微闪动而表现出忐忑的眸子里看得出来这妮子把这挺当回事的,这也就意味着陶桃很在乎她的要求,生怕哪里做差了做错了惹她生气似的一副谨小慎微可怜样子,叶彩赋予陶桃柔和微笑,说:“嗯……不用,好像是用g笔的,先用铅笔画着吧,不用着急。”
“什么啊?”娇娇及其臂弯里的胭脂昂起头双双投来好奇的目光。
陶桃一时还在怯懦琢磨这闻所未闻的“机笔”是什么东西,是电动的吗?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听清,又没胆子再问。
叶彩像个豪放汉子似的把她搂紧了些,让她松了口气决定将这问题暂时放在一边,叶彩说:“你们也看到啦,晚自习我画的那个‘亚瑟王’……额,《罪恶王冠》,打算整理成一部漫画。主笔我交给了陶桃,她现在啊,是我的徒弟……额,大弟子。”
面对娇娇和胭脂投来的目光,陶桃卑怯笑笑,单纯向她俩示好。
娇娇抿抿唇看着叶彩带着玩笑意味的不以为然样子,神情郑重起来说:“你的小说投稿都还没影,怎么又搞上漫画了呢?小彩,可别忘了,昨天你还因为写小说搞感冒了,你的时间够吗?”
胭脂和陶桃都眼巴巴看着叶彩,看着小彩妹噙着一抹疲懒微笑的婴儿肥侧脸。
小彩妹说:“你说的没错,所以啊,我收了个徒弟,宝贝徒弟……哪,不论是《诛仙》,还是《罪恶王冠》,都是我的……咳,心血。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宝器蒙尘。”
娇娇若有所思的躺下来,似乎也没想明白什么,草草下了个定论劝解叶彩,“写小说画漫画,都不简单,小彩啊,你最好只搞一个。”
叶彩也若有所思,实际上她觉得难倒也不至于多难,都是从记忆中搜寻出来以文字或者图形呈现在纸上的。真要说难在哪里吧,就难在记忆并不完整,除了里边的兴奋点,其他剧情都很模糊,加之她的技艺生涩,创作起来极易失控,哪怕知道原作的大致剧情框架,也会经常写着写着就偏离主题。
好在有小杨老师,教她写作技巧,如能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定能发光发热。
却是不知时日几何,只有勤加努力了,但愿能在事发前赶上。
叹口气说:“不着急,我们还小嘛,慢慢来,不着急。”
说到这里,气氛莫名沉重安静,不熟悉这方面而几乎没有发言权的陶桃和胭脂一个乖乖枕在小彩妹臂弯里,一个眼巴巴瞅着叶彩。眼巴巴瞅着叶彩的胭脂眼神有些迷离,甚至是空洞的神往,似乎通过年纪才这么大点儿就踌躇满志的叶彩展望到了她自个儿也有机会万众瞩目、星光璀璨的未来。
大家都开始入睡了,胭脂也安静躺下来,睁着一双眼睛似乎若有所思,实际上没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沉浸在刚才那种使人感觉距离美好未来若即若离的错觉当中。
最后她眸子一斜瞟了眼陶桃,看着这个呼吸微弱、乖巧蜷在人家臂弯里的叶彩新收的徒弟,渐渐萌生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
平心而论叶彩必须得感谢平时没心没肺很跳脱、关键时候能指出建设性意见的娇娇。第二天一大早,小彩妹收敛了私心杂念,不惦记胭脂的小胸脯了,也不在惦记乐施施的大胸脯了,也不老调戏小媳妇弟子陶桃了,整个一米三高的萌呆呆妮子又变得超乎年龄常态的沉静深邃起来。
上早自习,哪怕《诛仙》的投稿内容还在小杨老师手上进行删改润色,让人坐立不安,但是小彩妹还硬是沉下心来整理投稿内容后边的情节梗概。其实她是有经过不足为外人道的激烈而痛苦的思想斗争的,妄自将原著改动得面目全非、被小杨老师贬低到一无是处的她,很符合正常人心理素质的陷入自我怀疑旋涡当中,一度认为稿件八成不会被杂志社采用,也便一度认为再写下去也只是白费功夫,要赚钱的责任心和紧迫感也因此一度消磨殆尽,更何况还有陶桃霍乱“后宫”事件令她分心而心力不济,总言之一度想要变成没事就晒晒太阳的咸鱼。
感谢娇娇,将她从画了幅人人赞叹的某种意义上算是同人图的“亚瑟王”画作所带来的志得意满当中点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