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天下无敌初阶论>第四章 贺家藏宝

顺风顺水抵达杭州码头,旺财搭小艇先行一步,昨日已到知府宅邸投过帖,船一到码头,他和叶梦得派来的管家一同在岸边迎接。

前方战事吃紧,负责调运粮草的叶梦得公务缠身,忙到傍晚才有空闲接见唐寅。

两人见了面便是一阵寒暄,叶梦得文名在外,唐寅直说久仰,有缘得见不甚荣幸之类的恭维话,叶梦得则是以长辈之姿,夸他年少有为,才气四溢。

当初请帖里明说,叶梦惊为天人,非得见见唐寅这个十七岁的晚生后辈,因此话题自是围绕在歌中,一听到添夏村真有个桃花坞,唐寅的书房为桃花庵,他总在漫天桃花里吟风弄月,书以诗画,叶梦得不禁起了向往之心,两人一言一语聊着诗词歌赋,俨然是一对忘年之交。

自从唐寅口中知道大翎与金的战果,秋香没精打彩提不起劲,只是乖顺地在一旁伺候。

酒酣耳热,宴席尾声时,叶梦得的一番话,将她的魂重新勾了回来。

唐老弟本是杭州人,年纪轻轻,为何离乡背井山高水远去了添夏村?

叶梦得盘查唐寅的底细。

方腊一党攻进杭州城,家严家慈不愿从敌,全惨绝于贼寇之手,唐家仅剩晚辈一人,不想触景伤情这才离家远走。

说到感伤处,唐寅红了眼眶,秋香的心像是被针刺地难受。

那时你年方十二。

叶梦得叹道,方腊在杭州烧杀掳掠,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唐寅并非第一个逃离伤心地的人。

后来怎么改了名?

根底被摸遍,叶梦得这个邀约并不单纯。

犯了君讳,这才更名以为敬。知道叶梦得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等他追问又说:晚辈在壬寅年离开杭州,故取名为寅。早在改名之前,唐寅便设想好所有问答,用来掩饰他的身份。

见唐寅对答如流,叶梦得的脸色和缓不少,又问了些唐家在杭州,诸如住籍、营生、亲族之类的琐事,一一应证后才又道:今日请唐老弟来,除了想见识桃花庵主的才情外,主要是想问问唐老弟是否认识贺从禾。

晚辈当时虽然年幼,但杭州四大富商,贺家家主的大名仍是听过的。

鼎鼎有名与前太师蔡京交好的大粮商,在杭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官兵收复杭州后,我这位故友便罹患失心疯,终日浑浑噩噩,连人也不认得了。

叶梦得和贺从禾亦有交情,可见贺从禾手腕之高,官场的人脉之广,倒了一个蔡京,还有无数的官员为他奔走。

可有延医?在江宁有位名医专治癔症,大人不妨派人请他到杭州一趟。

唐寅关怀地问。

杏辉堂的李松龄大夫早已经来看过了,束手无策,病情每况愈下。

贺家富甲一方,再贵的名医也请得起,唐寅是多此一问。

晚辈对虫鸟草木小有钻研,岐黄之术就……

唐寅明知叶梦得本意并非求医,故意装傻充楞,等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若说在六如居开张前,老夫便,唐老弟作何感想?

剽窃诗文是文人大忌,动辄身败名裂,由一府知州口中说出份量更加不同,秋香岂容他人污蔑主子,正要发作,唐寅抢先一步,持扇的手往半空一举,阻止秋香说出不得体的话。

旁的不是晚辈呕心沥血之作,在桃花坞里的桃花庵,不问世事悠然一生为晚辈毕生志向,故才自号桃花庵主,若真窃文剽用,不是打了自己一个大巴掌吗?

唐寅义正辞严地否认。

大人德高望重,定然是有所凭据才会这么说,可否告知晚辈,好让晚辈有个辩白的机会?

起身,拱手作揖,从容自若,不漫天喊冤,但求自清。

本就是试探,唐寅的正大光明,倒让叶梦得成了无故诋毁他人清誉的小人,但心中疑问必须有个答案,仗着长辈,挟着一方知州权威,继续逼问。

从贺兄口中,自他迷乱心智后,最常说的即是那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那时江宁尚未有六如居,世人。

正是亲耳听贺从禾口述,以致于后抄本时时,叶梦得大吃一惊,在这节骨眼里,也要抽空见上唐寅一面。

在酒席上,考较过唐寅的诗文、见识。文采斐然,而经历过乱世,眼界远比同龄士子来得宽广。

同为虎口逃生的幸存者,贺从禾承受不住疯了,唐寅不愿意禁锢在痛苦中

,选择放下一切,超然洒脱,这番心境转变不难理解,他的少年老成是顿悟下的了然,迷障蒙尘后的清明无垢,连叶梦得也做不到。

深谈后,叶梦得由衷想要结交唐寅这位小友,无奈贺从禾牵扯一份重大机密,想撬开贺从禾的嘴取出,便得解决他的疯症,偏偏唐寅是目前唯一能找到的突破口。

唐寅疑惑,咦地一声,说道:恕晚辈造次,常闻贺家家主善于经商,不曾听闻他在诗歌上有所涉猎。眼神猜忌又说:真是一字不差?可有上文,下句?

叶梦得被唐寅看得惭愧,气势已弱,平平地说:不单是老夫一人耳闻,贺家上下皆可为证。轻咳后说:确实仅有一句。

为了不让贼人玷污家父、家母的尸首,晚辈放火焚尸,曾有人劝阻,大声谩骂此举不孝,那时晚辈当众吟过此句,贺先生会不会恰巧在附近,或时辗转听人家提及,有所感触背了下来

重提伤心事,唐寅终于落下男儿泪,秋香不忍,抽出帕子抹泪,用目光活刮了叶梦得一顿。

贺从禾是何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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