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潇咬着染了血齿的嘴唇,跌撞从地上站起来。
她手中的长绫已在刚才第三剑的时候被一剑绞碎,身上也被刚才一剑绞出数道伤口,鲜血自伤口中淋淋涔流而出,染红了妩媚娇躯,再无先前那般贵艳妩媚,破碎的衣裳看得极是狼狈。
但这女人倒也是倔强。
她咬着嘴唇从所有人的眼睛里站起来。
并不雄伟和高大也沾不上边边的娇巧身子,这会倒是像是一根铁钉撑在蒙放的眼睛里,没有多少可以用华丽字眼形容的雄壮霸气,也许就是一根刺眼的刺骨卡在喉咙上始终不肯被下咽,所以凤寒休的眼睛冷得像冰一样不舒服。
蒙放盯着她看上去踉跄而纤弱的背影。这是一个关于一个女子和一个家族对抗的故事,这个故事在很久以后,注定只是一个悲惨的结局,就如同此时此刻,女子身上挂满的碎裂伤口。已预示着不可抚逆的现实。
不会有人太多人相信一个弱弱的筑基修士会成功对抗住一个八大家族。
至少齐雄和金家兄弟不认为这是一个有任何意外结局的故事。兴许在多少年以后,他们会认为此时此刻的凤潇潇非常可怜,但也仅此而已。
“何必呢?活着最重要。”蒙放盯着前头的凤潇潇,肩背上的一条裂口仿佛在嘲笑着这具纤巧身体的脆弱,也更像是在践踏这具娇身而露着讽刺的笑。
凤潇潇咬破着嘴唇,淡然而又安静的目光回头看着蒙放。
片刻。
才说:“男人可以为自己的一生站着死,我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跪着生。”
“站着死不一定光荣,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何谈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百年不晚,只要忍气吞生的活下去,哪怕用一千年的时间隐忍,只要最后一刻足够践踏仇人,把他踩进坟墓里,取得最后一刻的高兴即是。”蒙放说。
凤潇潇苦笑:“我终究是女人,不是男人。”
“废物,你说的话,是在得罪我凤家,你小心一点。”凤寒休实在听不下去蒙放对凤潇潇的劝告,虽说是劝凤潇潇住手,但这话听在凤寒休耳中让他觉得刺耳得很。
小小一个卑微弱子,也敢在他面前直言欺凌。
不自量力!
蒙放回头盯着凤寒休,虽气不怒说道:“没有家族依靠,你也就是一垞屎而已。”
刚才看凤寒休对凤潇潇下手极狠,每一剑都透杀意,蒙放虽是无意参与家族之间的内斗,也无意在这个时候英雄救美,但被人一直骂,他心里终还是压不住火气。
当年他修至化境,睥睨天下,现在虽是降了修为,但心气实在压不下来。
旁边发出一阵连拍的掌声,是龙家的龙戏几人拍着手叫好。
“敢对凤寒休说这样话的人没几个。”人妖龙戏娇着声音说。
“我以为这个世界就我胆肥。”小孩龙格意外说。
龙山把手里的大斧一落,说道:“有胆子,爷信服你。”
听着身边几人的嘲讽,听着蒙放毫无顾及的斥骂,凤寒休脸上寒意如冻,再难藏杀意:“好啊,今天我不在乎多杀一个垃圾。既然你想为这贱人出头,那我就先杀你。”
“你当贱人都是侮辱了这两个字。”蒙放斥骂。
凤寒休勃然大怒:“找死。”他提剑就要上前攻。
“等等!”蒙放大喝一声。
凤寒休骤的顿剑,冷笑:“就算你跪下来,今天晚上我也定要斩了你的头。我可以给你留一句遗言的机会。”
“我们来打个赌。”蒙放说。
“打赌?”凤寒休眉头微微一肃。
“强大有如八大家族的你,如果胆子小,是也可以不赌。”蒙放心想得罪不起整个凤家,也没必要得罪,和凤寒休的私事还是私了的好。
“他不敢的。”龙格接话嘲笑着说。
“他输不起,所以他肯定不敢赌。”龙戏也接了话。
“他不是男人。”龙山这话如一把刀切在凤寒休的身体上。
凤寒休恶狠狠的盯着身边的三个龙家人,暗骂这三人畜生,心头虽是不愿与蒙放打赌,但在这般情况下,要是真的弃赌,似乎真的就被人嘲笑了。这话要是传到家族里去,肯定会给他的形象造成莫大的损害。反正蒙放也不算是什么厉害人物,只不过刚刚筑基初期而已,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战败蒙放,也就不需得怕一个小小的赌约。
“怎么赌?”凤寒休被龙家三人激将。
蒙放瞥了一眼旁边的龙家三人组,这三个家伙出自八大家族,向来不闲事大,就怕事小。
不过这三个家伙虽说是与凤寒休一起来的,但其实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和凤寒休还是有一定的界限,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同类,应该是不会出手帮助凤寒休,甚至更乐意看到凤寒休蒙羞。
“今天晚上的事今天晚上了,不论是你打败我,还是我打败你,都没必要闹得家族上去,打不过就找家长,这是小人作派。”蒙放不得不想办法断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得罪一个凤寒休就是。
“这是条件?”凤寒休冷屑:“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胆大的人,原来还是害怕我凤家。”
“我说过,没有凤家,你就是一垞屎。”蒙放不在意辱骂凤寒休触怒这人。
“赌!老子现在就赌,这就是赌约是与不是?”凤寒休被蒙放触怒。
“这只是第一条。”蒙放继续说道:“第二条,我与你之间的胜败,决定凤潇潇的去与留,我若败了,她不战随你回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