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就在这通电话里。”
就在奥纳斯先生的斜后方,一块精致浮雕的天花板无声地移开,赵燮修长的身影从上面轻轻一跃,几乎是完全没有声音,落在地板上。
保镖纷纷变了脸色,伸手去摸腰间的枪柄。
“别动。‘赵燮面色冷峻。
一柄冰冷的战术匕首悄无声息地抵在奥纳斯的后腰上。
老人面色如常,轻轻挥挥手,不用多说一个字,他的保镖们垂下右手。
赵燮也在同一刻收起匕首。
奥纳斯缓缓转身,打量着赵燮:“我明明放你走了,你还打伤了我的两个卫兵。”
“没办法,你已经发现我了,我必须得先走。窃听器也是我故意让你破坏掉的。”赵夑的面色冷峻沉着,语言也简明扼要。
没有人知道,这个幽灵一般的年轻军人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下离开这栋大宅,又悄无声息地潜了回来,还比上一次更加接近宅子的核心——奥纳斯的办公室。
赵燮说:“我知道这种行为,极大地冒犯了奥纳斯先生,请接收我的道歉。我只想救人,而我确定,有些信息必须从您这里得到!”
“船王”点点头,叹一口气,慢慢地说:“你们隆国有句老话,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是真的。”
这狮子一般勇猛的年轻军官,显然并没有被老人的威势和赞美撼动分毫,冷静地进行他的思考。
“苏摩士银行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办事处都管理严格,提供高度保密的私人服务。无论是苏伊湾还是阁下您,都不可能监视或者追踪这个60号保险箱,或者它的提货人。”
赵燮说:“所以信息只能在疫苗上。您是否已经有了想法?”
奥纳斯下意识地看一眼办公桌上的电话。
赵燮对电话的内容如此清楚,显然,这最后一台、也最重要的电话机,也被他安装了同样的窃听胶片,而且是在奥纳斯的专家清理过所有通信设备之后。
这台电话,是他许多“客户”联系他的秘密专线。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更不知道,在过去的这二十多个小时之内,这年轻人听到了多少东西。
赵燮看穿他的心思,淡淡地说:“我只想救我的人,别的事我一概没兴趣。”
奥纳斯带着些有趣的神情看着他,眯起眼睛:“救人我自己会救,干嘛要告诉你呢?你也看到了,专家、战士、钱财,我一样都不缺。”
“谁救人都希望万无一失。”赵夑说:“你的这些下属没有这个能力,否则我刚才就不可能威胁到你。只有我,才是万无一失!”
奥纳斯也不得不承认,这名年轻军人势如雷霆又轻如幽灵的做派,远非他宅子里的私人武装可以相比。但他老奸巨猾,仍旧盯着赵燮,不点头也不摇头。
这老狐狸,正在琢磨用这消息做什么交易。
赵夑又一次看穿了他,淡淡地抛下一枚重磅炸弹。
“奥纳斯先生,您在隆国也有生意。苏伊湾信不过你,我们也有理由怀疑这些生意是否全部合法。隆国军方的审查标准非常严格,相信您不是全无漏洞。”
“年轻人,你威胁我?”奥纳斯鹰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赵夑。
赵夑也直直地看着他:“我说过了,我只想救人。”
过了半天,老船王忽然呵呵地笑了:“果然后生可畏。我刚才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许宁染是我奥纳斯的贵宾,我当然希望最可靠的人营救她。”
随后,在他的示意下,一幅雅格城及周边的详细地图展开在巨大的办公桌上。一名穿白大褂的医学专家也被人带进来。
“说说雅格城周围,现在疫病感染的情况。”奥纳斯向他的医药专家示意。
正如李维斯·施坦因斯在牢房里面说的,h14r1拥有罕见的病毒“基因”,以及较为特殊的感染途径。它在整个塔西范围内爆发虽然一月有余,但传播并不迅速。
雅格城在苏伊湾白鹰军方的“人-道-主-义救援”下,疫情更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
目前还有疫情传染的,只有个别“太阳都照不到”的贫民区,和一小部分极其穷困、居无定所的民间武装而已。
奥纳斯听完专家的解说,指着在地图上画出来的三个红圈,说道:“目前可以将范围缩小到这三个地点,每个不超过两公里。有苏伊湾的帮助,天黑之前,把正确的点找出来应该不难吧?”
原来这,才是许宁染和李维斯齐心协力,送出来“信息”的真面目。
那些没读过几本书,又狗急跳墙的佣兵们,哪里防得住呢?
赵燮立即接通苏伊湾的视频,将情况一一向那边的指挥官朋友交代清楚。同时,刘大仁也立即从苏伊湾军事基地出发,过来奥纳斯琴海边的豪宅。
关押苏颜和许宁染的营地里,士兵喜气洋洋地发动破旧越野车,打算在雅格城外绕上几圈,租一辆车子,然后直奔苏摩士银行在雅格城的大楼,提取他们救命的药剂。
怎么也算是十来个弟兄的小命保住了。
正要出发,遇到了来营地查看情况的“白蝎子”,就是当时抓住苏颜她们的那一伙人。
“你们干什么去!”“白蝎子”一把把驾驶座上的小兵揪下来。
听完原委,他大骂一句脏话。
“f**k!真是猪脑子!”
这人还是有点职业敏感的,他顾不上这些傻叉佣兵,先向下属吩咐:“快去报告查先生,安排转移人质!”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