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成半蹲在床头,满是心酸。秦家人到底怎么把孩子娘害成这样的?以至于见到自己,就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接她回家?
“呜呜呜,到家了?呜呜呜,真的到家了,呜呜呜,真的到家了!”柳秦氏一时间激动不已,哭的不能自已。
“到家了,真的到家了,不哭了哦?不然又伤了身体,还得再花不少钱!”
柳福成一边慌忙擦着柳秦氏的眼泪,一边告诫她,千万不能激动的伤了身体。孩子娘对钱在乎的很,这话一定听的进去的。
“我怎么了?我只是晕了一下,怎么?你们请了大夫,花钱了?”
果不其然,柳秦氏不哭了,瞪大眼珠看向柳福成,感觉很不好,别是花了冤枉钱了!
“你也别担心钱了,家里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从前不知道好多少,玉清如今又本事了,再好日子也就是这样的了。
你呀,以后别掺和玉清小满的日子,也别心疼钱,顾好你自己身体,才是要紧的,不然你真出了事,还能抓住什么?是不是?”
柳福成见孩子娘呼啦一下子还能坐起来,眼看就要起来查看家里钱的样子,不得不出言相劝。
柳秦氏呆愣一下,缓缓又看向柳福成:“相公,你好好跟我说说,我是怎么回来的,请了什么大夫,花了多少钱?
我不是还想不开,只是我自己知道身体,没那么严重,只是晕了两次,你要是不细细跟我说,我反而着急,起码我得知道家里的情况吧?”
柳秦氏不急不慢的语气,看起来倒是真的克制了不少。
柳福成见她如此坚持,再看看她并不是从前那样火急火燎的样子,叹了口气,先将妻子抱在怀里,再将秦家人今晚抬着她过来张口咬讹诈柳家五百两银子的事说了出来。
见娘子心情没有特别激动,只是睁着眼继续抬头看着,柳福成这才放心的继续将后续的事,毫无保留的都说了出来。
当柳秦氏得知自己被自己娘家人诬陷寻死讹诈自家五百两银子的时候,真的是很愤怒的。
可想到自己的身体,孩子爹的担心,柳秦氏终于化作一声嗤笑,活该他们被村里人关起来。
只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病会这么严重,一服药竟然就要五十两银子,明天的要钱还不算,想到这样的花费,柳秦氏懊悔不已。
早知道会被娘家人这么对待,自己怎么蠢得干出这样的事?差点害死自己不说,还害的自己家里花了几乎全部的存银,这以后要怎么过?
难道到最后,自己还得要靠韩小满才能治病,才能让柳家过上好日子么?玉清那个儿子,现在满心满眼的全是韩小满的,早已不将自己跟他爹放在心上了。
尽管自己不想承认,但自己真的感觉到了玉清这个儿子,对自己这个娘,冷漠的很,更是看低的很。
上次跟着村里人去县城给他送行考试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将来即便靠不住这个入赘出去的儿子,自己还有大儿子可以依靠。
可今天自己才知道,真的到了自己生病要死的时候,这个大儿子怕是眼里只有钱,不会舍得给自己请大夫的。
想想自己爹娘的死,柳秦氏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些年溺爱坏了大儿子,不仅仅教的他好吃懒做,还教的他无情无义。
想想自己这个娘维护他这么多,可真到了自己需要他们夫妻尽孝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要指望了,自己能依靠的还是有相公啊。
“相公,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能依靠的是谁?
相公,明天大夫过来,我跟他说,不开这么贵的药了,不然开了我也不会买!我已经好多了,慢慢养息着,省的白白花那么多钱。
玉润夫妻两人,诶,日后是靠不上了,以后对玉志再也不能这么护着了,不然,最后害的还是我们两个。”
经过此事之后,柳秦氏真的是想通了很多。
从此,不必再惦记自己娘家人,他们不配是自己的娘家人,他们连自己生死都不顾,难道自己还真是贱骨头么?
玉清以后怎么过,自己就是想过问也不可能了,不仅仅是玉清看不上自己这个娘,便是韩小满,也看不起自己这个家,自己说什么,他们还能当回事么?
玉润夫妻两人,若是再不勤快点,以后这个家,也只能分了,不然自己老两个还要管他一辈子?最后怕是还得管好自己死的事。
家里现在还有三十两银子,一根自己的银镯子,一根玉润媳妇的银镯子,两块银锁孩子身上带的银锁,玉香的小银镯子也能值几两银子。
这个家当比起全村人来说,已经好很多了,日后就这么好好管好自家,等玉清当官了,他有心就带着他娘家一起发旺,没心,诶,没心就当没这个儿子吧!
好在村长前几天才说,县尊大人要免费教导孩子读书,下溪村正好就是免费教书的地方,玉志也不要进私塾了,先去下溪村识字后再进私塾,也能省不少钱。
“你能想通就好,孩子们都大了,不给他们自己当家,这一辈子都立不起来。看看亲家?小满这点大还是女子,就能把韩家治理的发旺起来。
如今连两个村子的人,都服了小满,我们家不求玉润夫妻两个也有小满这个本事,但是他们要是能将自己小日子过起来,我也算知足了。
你的病也不要马虎大意,不管花多少钱,先看着,实在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