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晌午时分。
在吃饱喝足之后,作为铁甲军一师、三旅、二营、一队队正的傅友德,在这个时候也不由懒洋洋的坐在了营帐外边,和自己周遭的那些个下属们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哟,老傅。今天倒是稀罕了,你小子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去校场上操练。怎么,莫不是昨天操练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当靠在营帐旁的傅友德,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着时,就住在他们隔壁的二队队正程彪的一声高嗓,却是不由在这个时候将傅友德积攒的那些睡意一扫而空。
对此,傅友德瞥了一眼那长得就像是说书人口中张飞模样的程彪(这个时代已经有三国的故事文本了,只不过还不成系统),也不禁不满的言道:“老程,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嗓门。隔着两里地都能听见你的声音,简直比火炮都响亮!”
“哈哈,那是。咱爷们那可是张翼德一般的好汉。我说,老傅。要不要在和我去校场上过过招,这一次,我老程一定不会在输给你。”
“得了吧你。这样的话,你都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那一次以赢过我了。我现在就想要舒舒服服的晒晒太阳,可没心情跟你交手。”
“嘿!”听到傅友德这话,这汉子不禁有些羞恼。
不过一想到这些天来每次交手都被傅友德轻松制服,却也顿时便也就没了脾气。
因而接下来便也不由靠坐在傅友德的身旁道:“恩,那今日就不交手了,劳逸结合也挺好。”
“劳逸结合!嚯,可以啊,你老程说话现在也带上几分文采了。”
“哈哈,那是。”不打不相识,两人现在的关系,玩笑自也是开得的。所以对于傅友德那样的话,程彪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在哈哈一笑后,还很自得的说道:“俺老程,可不是一个莽人。俺可是要成为大王所说的那种文武全才。”
“文武全才!老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傅友德见其如此,自是不由这般打趣了一句。
而对于傅友德这样的打趣之言,那边,程彪在哈哈一笑后,却是不由话锋一转,忽的问道:“老傅,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会进西川,跟那些个西川鞑子交手。每日这样过日子,真的是骨头都痒了。”
“恩……我觉得快了。”对于程彪这样的随口之问,傅友德想了一想,却是满色严肃的给出了回答。
“什么!老傅,你说真的!”见傅友德这幅模样,程彪不禁有些激动。
“当然。”对此,傅友德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程彪一眼,便自顾自的言道:“现如今,这夷陵城内外已经整整驻扎了三万大军了。而夷陵这边,即便有长江可通行,补给难度,却也远要大于江陵、长沙等地。如此,我们自然也不可能在夷陵闲暇太长时间。
而且现在已经入夏了,农务上也没有春日那般繁忙了。大量的民夫百姓,在这个时候也都因劳役而被征调到了这夷陵城。单单是今天,就一下子来了近三千人。
辅兵百姓们都快来齐了,战事自然也不远了。”
“喔,老傅。你行啊你,太厉害了,说道简直头头是道啊!哈哈,好啊,战事快开始了,劳资立功的机会也终于要来了。”程彪高兴的大喊起来,一时间弄得周遭人全部望了过来。
……
五日后,至正十七年四月初六,清晨。
王宫正殿之上,高坐在王位上的张世华看着殿上立于群臣之首的吕思诚,换了一个让自己感到舒服的姿势,方不由出言问道:‘吕卿,辅兵百姓们已经在夷陵城那边集结完毕了吗?’
“启禀大王,五万辅兵百姓,以于昨日,与夷陵城集结完毕。”吕思诚闻言,如是答道。
“恩。”见此,高坐在王座上的张世华也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由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站在另一旁的赵子玉。
“启禀大王,以问上苍,明日出兵可谓大吉!”赵子玉手持象笏,列阵而出,恭谨言道。
“很好!”在这个时候,张世华终满意的夸赞了一声。然后,面色严肃的他,一双虎目扫视着殿上的群臣,也不由威严的说道:“传我诏令与郭羽,明日领兵,兵进西川!”
“遵旨!”正殿之上,群臣拜呼!
……
四月十日,西川行省,重庆路,巴县城内,西川行省右丞相完者不花那处临时的丞相府中。
作为完者不花帐下最为得力的将佐,向来不忘在人前维护展现自己风姿秃忽不花,此时却不禁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可怜虫,不顾相府中周遭护卫的奇怪目光,一路小跑的便就来到了完者不花此时坐在的前堂大厅。
“相爷,不好了。归州告急,黑衣贼,黑衣贼向着咱们西川杀来了!”慌张的跑到屋堂中,见到安坐在哪里的完者不花,秃忽不花甚至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水,便就挥,这般高呼道。
“什么!”忽的听到这话,本想呵斥秃忽不花这种慌张模样的完者不花也顾不得在呵斥他了。
在听到秃忽不花这话的第一时间,这位西川行省的右丞相惊呼一声的同时,便就也不由直接将秃忽不花手中的告急文书夺了过来,然后一目十行的研读起来。
“该死!”知道事情的经过后,虽说完者不花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却还是不禁这般喝骂了一声。
不过在喝骂之后,完者不花便也就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尽量装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着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