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之后,太阳终于从西边落下,而等吴军诸将们匆匆的用罢晚饭,一众吴军将佐便也不由各怀心思的应常遇春之命,相继来到了常遇春的中军大帐之内。
“将军,如今楚贼人多势众,战至此时我军甚至无法阻止楚贼掘壕攻我。待到明日,楚贼倾力来犯,不知将军要以何法抵挡啊!”
等众将相继来到帐中,看着常遇春,在做的一员战将此时也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惊惧,故而不等常遇春发言,便就不由主动的站了出来。
“……”而营中的其他吴军将佐们听到这样的话,虽然都默不发声,可却还是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常遇春的身上。
生死间有大恐惧,现如今他们已然近乎被楚军逼上绝路,心下又怎么可能不紧张惊惧。
因而面对这等情形,就连号称“常十万”的常遇春,也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今夜将诸君唤来,为的便是商议此时。有道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诸君皆是我浙西人杰精粹,不知对此,诸君可有何应对办法?”
“这……”众将闻此,一时间却是不由相顾无言。
楚军兵力现如今在他们数倍之上,而今之所以能和楚军打一个有来有往,所依仗的不过也就是居高临下的地利罢了。
如今,这等地利优势即将就要失去。这些个将佐们虽不是大字不识之辈,但在他人眼中,大都也只是一粗鄙武夫。面对此等劣势,一时间又哪能想出什么切实可行之法。
不过到底还是有心理活泛之辈,见到帐中诸将一时间皆相顾无言,便也就不由主动站出,抱拳言道:“末将倒是有一个算不上办法的办法,此时却是不知该不该讲?”
“尔等随我南征北战久矣,随为下属,感情却不亚于手足弟兄,何谈什么该不该讲。豪哥儿你既然有话,且尽管将来。”
“那属下便就斗胆直言了。”听到常遇春这样说,那名叫豪哥儿的千户官再度抱了抱拳,然后组织了一番措辞,便就不由在众将的注视之下,开口言道:“楚贼此番来势汹汹,兵力、战力皆数倍与我。
因而在末将看来,将军实在不宜与他们这般正面相争。徽州路地广而物博,将军此时坐镇徽州,又何必为了一小小的婺源而与楚贼死磕。若说婺源乃是门户之地,却也不然。徽州境内多山,婺源到休宁,其间便有山路二百余里。
直到休宁,地势才为之平坦。休宁又背靠路府歙县,坐镇休宁,可轻而易举的征调全路之力以为后援。因而在末将看来,与其困守此地,不如将军领军退守休宁!”
“退守休宁,那么这就是你的计策了?”听到这名叫做豪哥儿的下属这样的一番分析建言,常遇春却是不由面带阴寒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末将……”
“混账东西,汝欲舍弃婺源数千将士,苟全性命耶!”为人刚毅不屈的常遇春此时终再难压抑心头怒火,起身一脚便就不由将那名名叫豪哥的千户给踹到在地。
“国公爷对我等恩同再造,今命我等镇守徽州,又岂有舍弃同袍畏惧逃走的道理!汝今日出此言,若论军法,本将本该直接杀你。但念你也是军中老人的份上,本将便就绕过你这一次。
但尔等也都给我听好了。此番一战,有死无退,诸将再敢言撤者,斩!”
“唯!”众将闻言赶忙答应,在这等情形之下,自也不由熄了撤兵而逃的想法。
不过若不撤兵,面对来势汹汹,兵马甚众的楚军,困守在野外的这五千吴军,又该如何应对呢?
……
“众将士,建功立业,升官受赏,便在今朝。灭此吴贼,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也!”
“杀啊!!!”
“咚!咚!咚!咚咚咚……”
喊杀声和震耳欲聋的战鼓之声随之响彻四野。翌日一早,随着壕沟掘好,金田源下那早已磨刀霍霍准备良久的楚军,此时也终不由伴着这等战鼓与喊杀之声,从壕沟之中穿行,如同一条黑色巨蟒一般,对着源上便就冲杀了过去。
而此时在哪金田源岭之上,但求一战的常遇春却也是整合好了麾下兵马。当居高临下的他,看到数以千百计的楚军从壕沟之中向上杀来,则也就不由高举起了一柄厚背钢刀,高声怒吼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今日一战,已无退路,不胜则死。军中健儿,且随本将杀贼!”
“杀贼!!!”
吴军上下顿时也是呼声震天,然后随着吴军之中的战鼓声响起,近千吴军儿郎便也就不由在常遇春的率领之下,主动的冲出了营垒,进入了楚军掘好的壕沟,就这样沿着壕沟对着楚军冲杀了过去。
而楚军此番挖掘的壕沟,虽然前后动用了上万人力,费力极大的力气。
可整条壕沟,却也不过就一人多深,两步多宽罢了。这样的宽度,三名甲士并排便也就是极限,故而此时的厮杀,真也是应极了常遇春方才的话语。那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但为了能一举攻杀到吴军营垒之中,张世辉却也是不由在昨夜的时候,便从军中精挑细选的五百勇武敢死之士。
此时趁着清早,天气还不是那么炎热,张世辉让着五百名勇武敢死之士穿戴上了防御惊人的板甲,手持刀斧锤等近战利刃。这五百名勇武敢死之士,就也不由在一员善战师帅的率领之下,作为先锋冲到了最前端。
因而此时,那主动出营的一千吴军士卒,迎面撞上的